在三樓26號房間,躺着幾具屍體,包括蕭一誠、陸雨亭以及陸雨亭的兩名警衛。
蕭一誠胸口中了兩槍,陸雨亭和他的警衛,則各中一槍。而陸雨亭的副官,則不見身影。
這也是胡孝民特意設計的,蕭一誠的槍法,不可能做到一槍一個,而陸雨亭的副官就行。他沒想過要給蕭一誠扣上軍統的帽子,蕭一誠只要死了就行。
把所有事情推到副官身上,才是最合理的解釋。房間被人翻箱倒櫃,也證明當時還有其他人在。
胡孝民把范桂榮叫來,蹙着眉頭說:「范桂榮,不是讓你盯着蕭一誠嗎?怎麼死在這裏了?」
范桂榮解釋道:「蕭一誠的女人出來了,兄弟們只顧跟着她,只留了兩個兄弟在大堂。」
胡孝民問:「那女的呢?」
范桂榮一臉愧疚地低下頭說:「進了永安百貨女裝部就不見了。」
胡孝民擺了擺手:「你們去查一下陸雨亭今天晚上都與什麼人聯繫過?特別是最後打進打出的幾個電話,要儘可能查到。還有對面25號房間,與這個房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蕭一誠是死在女人手裏,軍統手裏,還是陸雨亭手裏?」
范桂榮馬上說:「陸雨亭晚上給部下打過電話,據查,他們做了一筆軍火買賣,蕭一誠……似乎是買方。」
得知死的是第五路軍總指揮和特工總部的總務處長後,他馬上展開了調查,終於有了線索。
胡孝民「驚訝」地說:「軍火買賣?」
旁邊的陸實聲也很吃驚,問:「如果蕭一誠是買方,為何會死在陸雨亭的槍下呢?」
范桂榮說道:「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或許是因為價格談不攏,或許是想黑吃黑。」
胡孝民說道:「你繼續調查。陸雨亭身邊的人都查清了嗎?」
范桂榮說:「據說還有個副官,出事後就不見了。」
胡孝民連忙說:「那還等什麼,趕緊查那個副官。很有可能是他見財起意,殺人劫財!」
回到極司菲爾路76號後,趙仕君、孫墨梓召集他們在高洋房會議室開會。
趙仕君沉聲說道:「今晚主要是兩件事,金門戲院劉炳元以上犯上,誣陷長官;中央旅社蕭一誠和陸雨亭被殺。你們可能還不知道,蕭一誠在總務處偷盜了一大筆公款。」
金門戲院的事,胡孝民提前給他打了招呼,劉炳元蠢得豬叫,竟然聽信焦一誠的話,這樣的人也配跟胡孝民爭權奪利麼?
至於中央旅社的事,之前胡孝民也報告,蕭一誠身邊出現軍統的人。他只是沒想到,蕭一誠膽子會這麼大,為了一個女人,總務處長也不要了,還偷了一皮箱的錢。
有這麼多錢,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胡孝民馬上怒斥道:「蕭一誠也太無法無天了!被軍統色誘,還為他們提供資金,據查,蕭一誠向陸雨亭買了批軍火,看來用的就是這筆錢。」
誰都知道蕭一誠是孫墨梓的人,蕭一誠出了問題,孫墨梓難辭其咎。不管最終是什麼結果,先把軍統的幌子扣到蕭一誠頭上再說。
孫墨梓在旁邊聽着胡孝民的話很是惱火,這些話明顯是說給自己聽的。蕭一誠是不是軍統,還沒有證據。有沒有向陸雨亭買軍火,也還不知道,怎麼就要下結論了呢?
孫墨梓沉聲問:「蕭一誠買軍火,證實了嗎?他給軍統提供資金,是你的推斷還是確有其事?作為情報科長,你要說肯定的話,不能聽見風就是雨。」
胡孝民振振有詞地說:「昨天晚上,陸雨亭的手下,交付一批槍支彈藥,蕭一誠又出現在他房間。兩人這幾天就住對門,蕭一誠與陸雨亭,怕是早就談妥了。目前來看,所有證據都指向蕭一誠。」
孫墨梓冷笑道:「現場的人都死了,具體是什麼情況不得而知。或許,蕭一誠也是死在軍統手裏呢?」
胡孝民無奈地說:「他偷盜特工總部的資金,總是事實吧?」
孫墨梓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目前只有這一點是真的,你不是說他被軍統色誘麼?或許是中了軍統的圈套。」
蕭一誠是他的人,他不能讓蕭一誠成為別人攻擊自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