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家橋62號二處的後門,身着便裝的柳娜梅,正在與一名蓬頭垢面的男子在談話。這個男子身材中等,躬着身子對柳娜梅似乎很尊重。然而,他的目光,不時瞥向柳娜梅隆起的心口和嬌美的面容,眼中露出貪婪無厭的目光。
他就是莫修洲,非黨員,曾經的工人積極分子。在罷工運動中被捕,沒有經受住考驗,被柳娜梅拉攏,替她暗中打探中共方面的消息。
柳娜梅很聰明,一直讓莫修洲在看守所和監獄打探消息。莫修洲坐牢時,表現得很頑強,積極與看守作鬥爭,為爭取囚犯放風時間,還領導過絕食行動,是柳娜梅的秘密武器。
這次二處抓了批共產黨員,柳娜梅想辦法把莫修洲送了進來。莫修洲在二處的「堅強不屈」,成功欺騙了被捕的青浦工委的領導同志。
得知莫修洲多次參加罷工,是黨的外圍積極分子,很有可能被施放後,青浦工委的同志,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委託莫修洲去浦東南碼頭的一家紙煙店帶個口信,將他們的情況,向組織報告……
被捕的同志,知道很有可能會犧牲,他們在二處堅持鬥爭,面對敵人一次次的酷刑,沒有一個軟弱的。
柳娜梅在莫修洲的臉龐輕輕撫摸了一下,嬌媚地笑道:「為了讓他們對你更加信任,我們會多放一個共產黨。那個共產黨,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必然會讓你幫他作證。而你,也可以通過他,趁機打入青浦工委。」
哪怕是身着便裝,柳娜梅的魅力也是無可阻擋的。莫修洲當初之所以成為她的眼線,就是被她吸引。雖然沒有一新芳澤的機會,可為了能見到柳娜梅,着實賣力。
莫修洲的臉頰接觸到柳娜梅的手指,興奮得全身顫抖着:「我還不是黨員。」
柳娜梅收回了手,微笑道:「你這次的表現,足夠入黨的。」
她知道什麼時候適可而止,男人都很賤,能得到而沒得到的時候,他們是最聽話的。
莫修洲抬頭,露出奉承的笑容:「入了黨,就更方便了。」
他的嘴張開時,能清晰看到缺了顆門牙。為了取信於人,他也是要受刑的。
柳娜梅看着黑洞洞的缺口,心裏陣陣噁心,臉上卻露出關心的神情:「你的牙還痛嗎?」
莫修洲捂着嘴,連忙說:「不痛了,早不痛了。」
柳娜梅柔聲道:「先回去吧,這顆門牙是你不屈不撓鬥爭的證據,也是你加入青浦黨委的敲門磚。這次如果能破獲青浦工委,回來後,我會好好為你慶功。」
莫修洲屁顛屁顛地回了牢房,柳娜梅要給他「慶功」,他腦海里馬上想到了某個畫面。這次,真是自己的機會呢。
「這個人能經受住共產黨的審查嗎?」
莫修洲剛走,許均鶴從暗處走了出來。剛才柳娜梅與莫修洲的對話,他都聽在耳里。他不懷疑柳娜梅的手段,可莫修洲一旦與共產黨打交道,第一件事就是面臨無休止的審查。
柳娜梅搖了搖頭:「他不是黨員,只是積極分子,共產黨對他的審查不會太嚴格。他們真正要審查的,是那個真正的共產黨。」
許均鶴問:「五個共產黨死了兩個,剩下的三個,你準備放走哪個?」
柳娜梅說道:「我想放走那個最重要的鄔銘山,我感覺他可能是青浦工委的重要成員。」
許均鶴問:「放虎歸山留後患,你不怕偷雞不着蝕把米?」
柳娜梅笑道:「鄔銘山兩條腿快廢了,離不開莫修洲的照顧。據莫修洲所說,鄔銘山對他之前的經歷很有興趣,多次問起。如果我們不放人,估計鄔銘山要在這裏,發展莫修洲入黨了。」
許均鶴說道:「二處情報科的人已經到了浦東,那家紙煙店專為周圍工人服務,確實很可疑。」
柳娜梅提醒道:「你的人只監視,莫修洲沒去之前,不能採取任何行動。」
許均鶴笑道:「放心,我的目標是青浦工委,甚至是江蘇省委和華南情報局。」
放走鄔銘山,對他沒什麼損失。這個頑固的共產黨,哪怕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也不會多說一個字。如果繼續關在二處,不用多久,就會死在這裏。
柳娜梅說道:「共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