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慧英以為,自己停下問題,兩人暗中的交鋒就算停止了。然而,胡孝民突然問了個令她措手不及的問題。
胡孝民突然問:「焦一誠對我沒意見吧?」
顧慧英愣了一下:「他……,我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胡孝民一邊熟練地切着牛排,又隨口問了一句:「最近你很忙,要不要幫忙?」
這句看似無心的話,是胡孝民精心準備的。看似關切,實則是告訴顧慧英,已經注意到了她的行為。
顧慧英嫣然一笑:「都是些私事,我能處理好。」
心裏卻暗暗警惕,胡孝民能抓魏生凡,不會對賀佐臨下手吧?
胡孝民叮囑道:「那就好,最近外面不太平。」
第二天上午,顧慧英與賀佐臨接頭時,她發現被跟蹤了。不是焦一誠安排的人,而是范桂榮的手下。
情報處的人,顧慧英都是認得的,她當作沒發現。畢竟,作為一名內勤人員,她不能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
只是,她沒與賀佐臨接頭。
做完頭髮後,顧慧英去了趟五福公司,繼續支取胡孝民的分紅。
這個行為是正常的,畢竟,以她的薪水,不足以在上海隨意購物和做頭髮,更加不能任意買進口的包包和香水,以及其他昂貴的化妝品。
當然,現在她去五福公司,更主要的是與焦一誠見面,商量他們的工作。
顧慧英知道範桂榮的手下不會到五福公司來,所有人都知道,特工總部的大佬,每個季度都要在五福公司分紅的。
「魏先生有消息了嗎?」
「沒有,胡孝民那邊有消息嗎?」
「他最近有些奇怪,今天,還派人跟蹤了我。昨天晚上,還問起你是否對他有意見?」
「我對他快忍無可忍了,如果他再有下次,我會向南京或日本人舉報。與其被他不斷敲詐,不如一拍兩散。」
「看來他是感覺到了,我懷疑,魏先生失蹤跟他也有關。」
顧慧英篤定地說:「我仔細分析了,魏先生的失蹤,應該跟錢有關。你不能把經費都給他,五萬美元,誰見了都會心動。」
她突然想到,魏生凡的失蹤,不會跟焦一誠有關吧?五萬美金,足以讓任何人動心,也足以讓任何人冒險,哪怕是殺人,殺的還是上峰。
焦一誠說道:「我已經派人去重慶報信,今天接到了電話,重慶會再派一個特派員來上海。」
重慶也與魏生凡失去了聯絡,雖然每隔一天還是會發來電報,可從來沒有回音。
胡孝民確實每隔一天都會在晚上八點半,準時收到重慶發來的電報。可他沒有回,也能回。如果回信了,重慶很容易相信焦一誠的辯解。只有不回,焦一誠才解釋不清。
重慶要派特派員的事,他也知道,可他沒有回覆。因此,重慶也沒有告訴他特派員來上海的時間,接頭暗號。
中統的特派員,對胡孝民沒有影響,反倒是焦一誠,怕要麻煩纏身了。
下午,顧慧英回到情報處時,發現胡孝民自在開會佈置任務。她沒有參加會議,但會議紀要卻看了,她現在有這個權力。
這是晚上抓捕地下黨的行動,地點就在江蘇旅館。
顧慧英很焦急,也很疑惑。
焦急的是,看架勢,特工總部真要對地下黨動手。
疑惑的是,胡孝民對**的同情去哪了?
顧慧英找到胡孝民,向他提出請求:「我想去永安百貨看看,聽說來了一批最新款的巴黎時裝。」
胡孝民沒有猶豫:「可以。」
顧慧英突然說道:「另外……,能不能別派人跟蹤了,我在外面沒人。」
胡孝民不以為然地說:「不要生氣,這只是例行的考察罷了。」
顧慧英如果不知道被跟蹤,那才怪了呢。
顧慧英下午去永安百貨,當然不是為了購物,她只是想盡一個**的職責。她不知道胡孝民吃錯了什麼藥,但自己的職責一定要完成。說不定,這就是**對自己的一次考察呢。
顧慧英臉上露出不愉之情:「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