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射進來,讓原本昏暗的大堂微微一亮。
眾人掙扎着抬起頭,看清來人的面龐時,忍不住愣了愣,t恤男更是面色一變,失聲驚呼:
「虛白!」
旁邊的壯漢頓時向他怒目而視。
t恤男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十分確定自己回來的時候身後無人跟蹤,所以根本想不通虛白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林黎川將他們的神態舉止看在眼裏,沒有在意,低頭望向中年男子,淡淡道:「你們是什麼人?」
大堂內一陣靜默,沒人出聲回答,中年男子更是面無表情,眼角連動都不動一下,仿佛渾身汨汨流淌着鮮血的傷口並不存在一般。
林黎川頓了頓,跨步越過躺在地的中年男子,走向四五米外的t恤男,在他面前停了下來,定定望着他的眼睛道:「你們是什麼人?」
t恤男臉上神情變幻不定,下一秒雙眼陡然圓睜,面色剎那間一陣慘白。
卻是飄落在附近的花瓣驟然齊涌而來,包裹住他的手臂猛然一攪,頃刻間鮮血四濺,等花瓣重新分散開來後,他的手臂已然變成一團完全辨別不出原樣的血肉漿糊。
「啊!!」
劇烈的痛楚讓t恤男如同上了岸的魚似的瘋狂蹦彈起來,額角突突直跳,慘白的臉龐上須臾便佈滿了冷汗。
「你們是什麼人?」
耳邊再度傳來淡漠的聲音,這一次t恤男不敢再隱瞞,想也不想便連聲急喊道:「啟明教,我們是啟明教......」
話到一半猛然中斷,像是突然被扼住喉嚨一般,再定睛望去,t恤男瞪大眼睛,驀地劇烈咳嗽一聲,噴出一大口黑血,緊跟着腦袋一歪,沒了生息。
林黎川眉頭一挑,霍然轉身環視一圈,發現躺在地上的七個人俱都一動不動,嘴角溢出黑血,圓睜的雙眼裏早已沒了神光。
「自殺......不,應該是被自殺了。」林黎川皺了皺眉,類似的手段他曾經在特務部的人身上見識過,這些人的共通之處就是體內被下了禁制,一旦泄露機密立即斃命,手段酷厲無比。
「啟明教麼。」
望着面前這一幕,林黎川眼睛不禁微微眯縫起來,眼中閃過思索之色。
死掉的這七個人無一例外都是超凡者,哪怕都只是黑鐵階,這股力量也不算小了,能夠派出足足七名超凡者,還在他們體內種下禁制,一旦泄露機密直接殺死,擁有這等手段的組織實力絕對不會低。
在夜歌內待了那麼久,林黎川對帝國內稍有些名氣的超凡組織已如數家珍,可搜遍整個腦海也找不到類似的組織。
「從這些人剛才說的話來看,他們似乎是打算給帝國找麻煩。」
站在原地思索半晌,始終沒有頭緒,林黎川乾脆不再多想,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徑直轉身離開餐館。
回到軍務局,光嵐學院的學員們早已離開各自去休息了,只剩林真衣和孟小瞳等人還在會議室,瞧見林黎川走進來,眾人齊齊鬆了口氣。
「正好,我們還想着去找你呢。」孟小瞳笑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海伯行省那邊的事。」林真衣解釋道,「千院特務部的人潛入海伯行省境內,炸毀了一處後勤基地,現在還在四處逃竄中,海伯行省人手不足,向夜歌和秘警行文要求我們調遣人手協助他們。」
這話一出,林黎川登時目光微閃。
同樣的話語他片刻前才從那群自稱是啟明教的人口中聽到過。
注意到林黎川的神態變化,林真衣疑惑道:「怎麼了?」
林黎川沒有猶豫,直接將自己被跟蹤的事情說了出來,只隱去監視細菌的環節。
聽罷,在場眾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啟明教......我從沒聽說過這個超凡組織。」
許久,林真衣才皺眉出聲,孟小瞳和程春幾人同樣面露疑惑。
「不過海伯行省行文向夜歌和秘警請求援助的事是軍中機密,我也是半個小時前接到上面的命令後才知曉,可按照你的描述,那些傢伙似乎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