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巨龜在金水河底快速穿行,很快到了一處淤泥底,只見兩個前爪一拔,淤泥前頓時便出現了一個小洞,巨龜朝洞裏一撲,爪子撲騰片刻,很快便進了白蛟所在的地洞裏。
就地一滾,當下便化成一個駝背的老者。
見着白蛟,連忙跪下:「拜見主上!」
白蛟巨大的頭顱垂下來,見着巨龜,兇悍的眼神稍緩,道:「外面情況如何?」
「整個廣陽郡一片澤國,我水府妖兵按照您的吩咐,精銳都在河底待命,只散佈出去一些雜兵在外騷擾。」巨龜如實說道。
「懸鏡司呢?懸鏡司那邊如何反應?」
「懸鏡司在鎮河廟佈置大陣,不過他們這是妄想,只要河神大人您一聲令下,我水族大軍便能殺上去,將這些賊子全部滅殺!」
「哼!他們想佈置大陣將我鎮壓卻是妄想,這陣法鎮壓我三百年,如今都要被我湮滅,區區一郡懸鏡司又能拿我如何?」
白蛟的蛟目流轉,看向頭上的金光中,帶着濃郁的恨意:「昔年那大能沒有徹底將我斬殺,反而將我鎮壓在此,說是念及我修行不易,說到底不過也是被我所傷……我當年走水化龍,已到關鍵時刻,他強行阻止,自己也遭受天劫反噬,這才讓我留的一線生機!」
「如今數百年過去,那大能早已隕落,而我卻即將出世,雖實力十不存一,可廣陽郡又豈能再出昔日那樣的大能?就看這廣陽郡還有何人能阻我!」
「等我出世,若不水淹一郡,又如何能化解我數百年被鎮壓的滔天恨意?!」
「主上說的是!」
巨龜跪伏在地,臉上也是流露出無窮恨意,沉聲說道。
昔年河神化靈,成為這金水河水神後,他便是水府中的龜相。
如他這樣的龜類之屬,若想更進一步,便需依靠主上。
而他成為龜相後,一生希望都寄托在白蛟身上,數百年後,白蛟終於有望化龍,到時龍游大海,做了那大江大河乃至是海中真龍,而他也能從此真正成為龍宮丞相。
可誰知化龍關頭,主上被阻,被困鎮河廟下數百年。
而他作為龜相,也一朝被打落,差點喪失靈性。
這三百年來暗自舔舐傷口,收攏力量,在這水府之中訓練妖兵組建妖軍,同時設法幫助主上脫困。
百年前,他無意間得到一本秘術,乃是邪門歪道的血祭之法,通過血祭污染大陣法寶靈性。
得到此法後,巨龜大喜,一直與人族的散修邪派暗通款曲,給予他們修煉資源和功法,而他們則是以血祭來回報,希望等河神出世後,得到庇護。
因為這計劃,讓鎮壓白蛟的大陣快速被磨滅靈性,百年下來,大大縮短了白蛟出世的時間。
本來按照這個進度,最多不過三年白蛟便能橫空出世,可誰知有一修士手腳不乾淨,竟是露了馬腳,結果被懸鏡司追查到。
儘管提前暴露,但這大陣剩下的力量已經極為弱小,憑藉着他們水府的力量和主上的實力,定然能夠沖開,無非就是多費一番手腳罷了!
一旦完成,到了那個時候……
巨龜跪伏在地的雙手,暗自緊握了起來:「三百年的血淚,定要以這些人類的血洗刷乾淨!」
如此想着,巨龜沉聲說道:「主上,不知可有什麼吩咐需要我們去做?」
「吾還需三日時間才能衝破,這三天,你等密切關注懸鏡司的動向,派遣人手騷擾,務必讓他們疲於奔命……雖這三天他們不太可能擁有威脅到我的存在,但小心無大錯!三百年的隱忍,不能因一時疏忽而毀於一旦!」
說到這,白蛟微微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目,緩緩道:「我的所有精力和神力都消耗在與大陣的對抗消磨中,這三天是關鍵時日,我無法分心他顧,這些事情就交予你來辦……以往都是你在做,做的也都很細緻,事情交給你我很放心。」
聽這話,巨龜立刻表態:「主上放心,老臣願以性命擔保,絕不會出現任何倏忽!」
白蛟微微頷首,隨後便頭顱低垂下來,沒了聲息。
而他頭上,卻飛出一道神光縈繞在頭頂的金光上,與其默默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