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重新喧鬧起來,賓客們談笑風生,都輪番給景寧侯敬酒祝壽。讀書都 m.dushudu.com
景寧侯只顧喝酒,並未吃菜,覺得腹中微空,便拿起剛端到面前的點心吃了起來。
又過半盞茶的功夫,景寧侯竟覺得腹部突然一陣絞痛,額頭也出了不少汗。
「父親,您怎麼了?」左邊的楚大人站起來,緊張地攙住了楚侯爺。
楚侯爺說話聲都小了許多:「不知道,或許是吃壞東西了。」
說着,他環視了周圍,在楚大人耳邊吩咐着:「時候已經不早,你先讓客人們都離席吧,再請府里的郎中給我瞧瞧。」
楚大人擔心楚侯爺的安危,也知道不會是吃壞肚子那麼簡單,便先以景寧侯希望一切從簡的由頭,要早點結束壽宴。
待眾位客人離場,楚南玥也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卻被楚南芯的貼身侍女攔了下來。
「家中吃食最是講究,祖父能吃壞什麼東西?」楚南芯站了起來,也攔到了楚南玥的前面,大聲道,「祖父,您剛剛有進過什麼府外的東西嗎?」
說完,場上幾人都同時望向了被攔着的楚南玥。
說話間,府里的大夫已經趕了進來,為楚侯爺診脈。
「大人,侯爺是中了毒,不過這毒很輕,只會腹痛不止,並不會危及生命。待吃下幾服藥,便可無恙了。」大夫看了脈象,而後說道。
「楚南玥,即使你不再是我楚家人,你也不該給祖父下毒啊!」楚南芯氣憤道。「我當你為什麼送那樣名貴的酒,原來是在酒水裏摻了東西,下了毒!」
楚南玥看着幾人,平靜道:「毒不是我下的。」
楚南芯冷笑:「家裏的飯菜我們是信得過的,可你給的西鳳酒,我們卻信不過。那酒送了祖父,席上只有祖父一人喝了。旁人沒有一點事,只有祖父中毒,不就是因為這酒嗎?」
「笑話!」楚南玥冷眼望着面前的楚南芯,「既然景寧侯中毒,就該將吃過的一切菜餚,喝過的一切酒水,都一一驗過,哪裏有隨心判斷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楚侯爺已經服下一劑藥,緩和了臉色,眯眼望着楚南玥道。
「沒什麼。」楚南玥將楚侯爺面前的點心端了出來,輕描淡寫道,「只是記得……這盤點心也是只有楚侯爺吃過吧。」
那點心是壽宴快結束時,楚侯爺吃的。若楚南玥她沒看錯,這種點心是楚南芯的侍女從前總做的,楚侯爺很喜歡吃。今日席上,也是那個侍女親自端上來的。
「父親……」楚大人看着楚侯爺的眼色,「要全部驗毒嗎?」
楚侯爺眼神一暗,道:「只驗驗這點心和西鳳酒便好。」
楚南芯聽着楚侯爺的命令,嚇得緊張起來:「祖父,這明擺着就是楚南玥下毒,還要驗什麼呢?」
「驗毒並不費事。」楚南玥索性悠然坐下,「到時候還請楚侯爺還我清白,給我一個公道!」
如今騎虎難下,倒是不得不驗,楚大人用了銀針分別驗毒。見浸入西鳳酒時安然無恙,而插進點心,撥弄幾下,那銀針竟然發黑起來!
「哦。」楚南玥抬眼瞧了瞧,顯然是並不意外,「原來是楚二小姐給自己的祖父下毒,還嫁禍到了本將軍的頭上。」
「楚南玥你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會害祖父?」楚南芯指着楚南玥道。
而楚侯爺的臉色陰沉下來,看着楚南芯的眼神多了陰冷。
楚南玥已被摘清,而這點心確實是楚南芯的侍女送來的。
「芯兒,你真的給你祖父下毒?!」楚大人不可置信地問道。
楚南芯連忙否認:「不!我沒有!父親,祖父!請你們相信我,祖父是最寵我的人,我怎麼會給祖父下毒?!」
楚南芯看着二人依然不信,將心一橫,便從發間拔下一根簪子,抵在自己的脖頸處!
說話間,楚南芯已是淚流滿面,啜泣道:「若祖父和父親不信,芯兒只好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說着,楚南芯便將簪子朝自己的脖頸刺去。
楚南玥冷眼看着楚南芯做戲,並不上前阻攔。而楚大人擔心楚南芯真把自己傷了,慌忙用力把簪子從她手中奪下,一把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