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並且淋漓盡致地凸顯出那股隱形的張揚和冷銳。
真的像在談判桌上舉足若定的女商人,一家企業的女董事長。
米藍見悠悠這樣看她,莞爾一笑,「看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又變漂亮了?」
以前的米藍被人多看一眼都會臉紅,哪裏是會這樣自我解嘲的人。
段子矜沉默了片刻,亦是笑道:「我讓廚師做幾個你喜歡的菜,今天留下吃晚飯吧?」
米藍坐在沙發上,端起傭人送來的茶,不像曾經那般溫聲細語地道謝,反而習以為常般,轉頭來看着段子矜笑,「留下吃飯倒是可以,就怕你家老公嫌我打擾你休息,讓人拿笤帚把我打出去,那就難看了。」
段子矜被她逗得笑了笑,細想起來,江教授確實是做的出來這種事的人,「他偶爾還是挺愛小題大做的。」至少在這方面是。
米藍瞥她一眼,「你這是在秀恩愛?」
段子矜垂眸吹着茶水,誠懇道:「是抱怨。」
「你抱怨的時候能不能收一收語氣里那點甜得我牙酸的膩歪勁。」
段子矜虛懷若谷地表示:「我下次注意。」
米藍抬手在她身上輕輕打了一下,兩人很快笑成一團。
過了很久,當外面天都快黑了時,米藍才問:「江臨今天不回來吃飯?」
「他有應酬。」段子矜道。
米藍點了下頭,倒也沒細問,像江臨這種身份的人,沒有應酬才不正常。她當了董事長之後才真正體會到了上位者的不易,如何步步為營,如何斟酌取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想到身上繫着千百人的飯碗,她更是不敢大意。
不過她還是調侃了一句:「老婆都懷孕了還捨得出去應酬,江教授這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平時不忙嗎?」段子矜輕輕翻了個白眼問,「不需要應酬?」
米藍微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半晌,才回過神來,唾棄道:「行啊你,這就開始幫着你老公埋汰我了。」
事實上,儘管她手底下是整個Ultramarine,但真正需要應酬的時候,很少。
因為有一次她在酒桌上喝多了,差點被老男人佔了便宜,第二天那個人就消失在了圈子裏。從此以後,和她合作的人,每次談生意都不會主動約在酒桌飯桌上。米藍心裏隱隱約約能猜到這是誰的手筆,但那個男人始終沒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說起過這事,好像他全然不知情似的,這她覺得很煩躁,卻無法警告他少管閒事。
段子矜見她失神,就知道她心裏又有事,但她仍是什麼都沒問,只淡淡道:「你今天是來陪我吃飯的,還是來發呆的?」
「都不是。」米藍道,「我是來告訴你,網上那篇微博我看見了,已經找專業的公關團隊開始給你洗白了。上次在美國時你說,她舉報阿青的事讓你心裏過不去,所以我想來問問你,要不要藉此機會讓她徹底無力翻身。」
段子矜倒是沒想到她還記得那件事,皺了下眉,「有這個必要嗎?你和她有仇?」
「沒有。」米藍回答得很坦然,靠在她家沙發的靠背上,輕聲道,「當初你能為了我和陸七七斗舞,我為什麼不能?姚貝兒針對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也看不下去很久了。以前是我無能,沒法幫你報這一箭之仇,但是現在……子衿,我可以了。只要你一句話,我能讓她明天就銷聲匿跡,退出這個圈子。」
她的話多少還是觸動了段子矜心裏的那根弦,她覺得有些微末的感動,更多的確實空蕩蕩的不安,「米藍,你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米藍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束燈光被捲入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卻照不亮她黑漆漆的眼瞳,「傅言,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哥哥至今還躺在病床上不能自理。子衿,不是誰都有你那麼好的命,被江教授捧在手心裏。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只能靠自己。」
她再也不會讓身邊的人受到一丁點傷害。
再也不會。
這幾乎成了米藍心裏的癥結之所在,或者說,保護她身邊的人,已經成了她病態的追求。
哪怕現在姚貝兒只是簡簡單單發了條微博,甚至可能都不是她本人發的,她只是手滑點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