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米藍覺得這件事稍微傷害到了她的朋友,她立馬就會豎起全身的刺去反擊。
因為再也失去不起了。
米藍的話讓段子矜覺得無比震撼,若非親眼看到昔日好友帶着如此之大的改變坐在她面前,她幾乎無法相信傅言,竟會害得米藍——家破人亡?
怎麼可能?
那兩個月里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段子矜想問,卻又清楚地在米藍眼中看到了一層氤氳的霧氣,於是所有的問題便堵在嗓子裏,怎麼也問不出口。
她只能握着她的手,嗓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擾了什麼,「米藍,我還好好的坐在這裏,姚貝兒沒把我怎麼樣,至於那些捕風捉影的網民,他們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什麼。網絡時代信息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們聊着這些事情頂多是不痛不癢,不會真在背後議論一輩子的。我還能因為一些素未謀面的人幾句閒話想不開嗎?你把我想得也太小氣了。如果姚貝兒針對我,讓你覺得她恃強凌弱、你看不下去,那就不要做和她一樣的事情,嗯?」
米藍靜靜地看了她幾秒,也不知聽沒聽進她的話,「你真的不會覺得生氣難過嗎?」
「早晨的時候,是有一點不開心。」段子矜笑道,「後來想了想,他們說的也沒錯,本來江臨是和她在一起的,從某種意義上講,是我把他搶走了,破壞了公眾心中一個完美的愛情故事。這場戰爭是因江臨而起,既然這個男人我已經得到了,何必再去傷害她?」
Nancy的話是對的,寬容是勝者的權利。
姚貝兒舉報阿青的事確實讓她很不能接受,但那畢竟是阿青違約在先,她不能怪任何人。
米藍聽她這樣說話,突然覺得有些恍惚,短短一瞬間,她竟覺得她們兩個的性格好像在不知不覺間對調了。
曾經她才是一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好脾氣,而子衿,向來傲慢受不得委屈,別人潑了她一盆涼水,她就必須燒開了潑回去。
如今,子衿好像收斂了渾身的尖刻薄冷的鋒芒,身上那些傷人的鋒利全都在寵愛中沉澱了下去,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養尊處優、溫和又沉靜的豪門太太的氣息。
而她自己,反倒是走上了一條死路,不停和別人鑽着牛角尖,變得瑕疵必報了起來。
米藍不禁笑了,抬手點了下段子矜的額頭,「你啊,就是被江教授寵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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