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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又是一副白茫茫的畫面,那女子的身影模糊,聲音縹緲而又真實,「原來你是呢。讀爸爸 m.dubaba.cc」
我驚醒過來,這才知道,夢裏的女子,就是芙蘿。在夢中,她為了救祁悅而溺水身亡,而這一切,和老人說得竟是吻合的。
「你醒來了?」傅紹清從身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又遇到了夢魘?」
摸摸額頭,是一片濕潤,眼角也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還是淚。
我也不去想他為何又在這裏,脫口而出的便是,「芙蘿是被淹死的嗎?」
傅紹清的身體頓時就僵住了,他的臉色是極為罕見的慌亂,「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這幾天,總是斷斷續續做了好久的夢,想來,大概是芙蘿託夢給我了。」我覺得頭疼,揉揉頭髮,就像自己經歷了一劫,渾身無力。
「迷信。」傅紹清皺皺眉,「你大概是病糊塗了,好好休息吧。」
「我沒有,夢很真實,你不相信嗎?在我們老家,都有託夢這一說,這是因為過世的親人,有話想告訴你。」
說起來卻是奇怪,對於芙蘿,我並不害怕,她身上的氣勢,並沒有想傷害我的意思,語氣也是溫軟的,就像是母親見到女兒一般,她在那頭等了許久,而我終於來了。
「如果我說,本來芙蘿可以活下來的,可祁悅卻因為太過緊張害怕把她蹬了下去,她活不成了,確實有祁悅的責任,你信還是不信?」
傅紹清的臉色沉了一沉,我看見他的脖頸處隱隱泛着青筋。
「沒有證據,我也可以說你那個夢是空口捏造出來的。」他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你就這樣看不慣祁悅,想盡辦法抹黑她?」
傅紹清怎麼會這樣想呢?不相信便不相信,迷信便迷信,怎麼就扯到我和祁悅身上來。
我沒話講,一生氣,把被子蓋了上去,「我沒有,我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只是夢到的罷了。你就當我說胡話好了。」
被子裏悶出汗來,我聽着傅紹清的聲音也不真切,「芙蘿的屍體並沒有淤青和外傷,她不過是…為了救祁悅而溺亡了,可能,這便是她的命數,和祁悅並沒有關係。」
我只覺得他的語氣聽着難過,既願意承認又不願承認的樣子。傅紹清沒有宗教信仰,他倚仗的從來都是事在人為,我命在我而不在天。神鬼之說比不過他兩發子彈,冷冰冰的權利和金錢抵得過任何世間冷暖。做事要講究規矩,判一個人的罪行需要證據,可現在,他卻壓抑着嗓子告訴我,「這便是她的命數。」
我又把被子掀開,「芙蘿不是相當於你母親的存在嗎?你是理性的,祁悅無辜,可你也是冷漠的,至少芙蘿是為了救她而死的。」
我更加討厭祁悅了,她本來就令人討厭了,我承認,我不知道那夢是真是假,可帶給我的感覺卻並不好受。我若是芙蘿的父親,肯定要被氣死了。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母親就死了。對於母親的概念我並不清楚,說起來,有沒有對我來說並沒什麼區別。我只知道身為父親唯一的兒子,未來的京軍統帥,就算我有母親,也不能和普通孩子一樣依偎在她的懷裏撒嬌。受傷了不能喊痛,難過了不能哭,開心了也不能笑。在軍校的時候,練槍的姿勢要保持兩個小時,我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子,一動不動與我來說,是太過簡單的事情。」
我躺在床上,聽着傅紹清的故事,心就像被揪了起來似的。
「在我八歲的時候,我還記得,那天下着雨,父親命令我必須中滿一百發,任何人都不許送傘。我就這樣在雨里站着,第一次覺得,做父親的孩子原來是這樣的累。」
「我童年的時候,就很愛賭氣,脾氣倔強,滿了一百發,我也不停下來,一槍一槍胡亂開着,就像在宣洩自己的不滿,不許別人上前一步。」
「只不過,我沒想到,我的最後一顆子彈,卻落在了芙蘿身上。所幸的卻是,只是滑過她的左臂,皮外傷罷了。不然右手不保。」傅紹清坐了下來,我聽得入神,他繼續說着,「那個時候,她是父親新納的小姨太,雖說是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