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宮尚雨小小的身子出奇的冰冷,仿佛一塊精緻的寒玉一般沒有溫度。墨子閣 m.mozige.com凡笙前胸的衣襟很快就被淚水洇濕,凡笙竟是不知,該是如何的苦痛,能讓一個時常將笑容掛在臉上的少女變成如今的樣子。
「你……怎的了?」
仍然沒有抬起手,凡笙僵立原地,卻終是忍不住開口。
這一開口可不要緊,倒成了釋放宮尚雨情緒的閥門。此時小丫頭只覺自己仍在夢中,哪有什麼顧忌,直接就哭着說了出來:「我沒有家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不錯,如果說之前被逐出山門,宮尚雨心中尚有一線希望留存,說不定爺爺哪一天回心轉意,她還可以回到這裏。但是今日一行,卻是把這最後的希望,完全的粉碎了。
從今以後,她再也沒有家了。
凡笙心神一震。
宮尚雨的情況,凡笙知道的其實並不多。他只知宮尚雨原本雲山弟子的出身,也知道她最近幾次都是以商族弟子的身份行走江湖,只是卻不曾想過,原來這少女,竟然也是被逐出師門的麼?
被逐出自己從小長大的山門有多麼痛,他懂。
對於他們這樣的宗門弟子而言,自己的宗門並不只是習武練劍的地方,更是他們的家,是他們曾經發誓拼盡一切去守護的地方。不止自己的一身修為,還包括自己的全部思想和認知,價值觀和心中的信念,都是宗門一手塑造。
而凡笙最是清楚,當這一切轟然坍塌的時候,對一個宗門弟子的打擊,有多麼的大。
幽蓮谷的孩子們為何面對殺殿不惜以血相洗,以命相搏。正是因為那些人觸及了他們自幼信奉的一切榮耀。可是宗門被毀只有自己獨存固然可憐,他們卻還可以以幽蓮谷弟子的身份自居,堅守自己一直以來堅信的一切。
而被逐出宗門的他們呢?卻是連以命相搏的資格都不再有。
青鸞劍被師父斬斷的時候,凡笙只覺得自己的心也一同被切個粉碎。如若不是遇見了羽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那一段。如今再看見似曾相識的斷劍,又怎會不被觸動。
心中悽然,凡笙卻沒有說話的立場,自幼專心習武修行的他也不知道此時該說做些什麼,只好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任憑宮尚雨緊緊摟住自己。
「我的一切都被否定了,我的心好痛,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辯解!」宮尚雨哭的傷心,只管將自己無處訴說的心裏話一股腦倒出來。
凡笙就這樣靜靜的任她抱着,目光僵硬的直視前方的山石:「我懂。」
「你不懂!你不懂!」沒想到,宮尚雨卻是哭的更歡:「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親人,沒有劍,也沒有家了!你根本就不懂我有多絕望!」
「我懂。」凡笙還是默默的重複着這句話。
他不懂麼?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懂!從萬眾矚目的九州青年第一人,到廢盡修為、人人喊打的宗門棄徒,那究竟有多麼痛,有多麼無助多麼絕望,沒有人比凡笙更清楚。
可是,他做錯了什麼嗎?他心中的一切正義和信仰,都是他的師父親口教給他的!他按照師父教授的愛和正義去做,又有什麼錯!
他一個人的時候,尚且可以因為從小養成的堅強稍稍隱忍。可是如今這少女就在他身前哭的痛徹心扉,竟然也連帶着凡笙的心,抽搐的痛了起來。
「痛,就哭出來吧。」
這話真是一句實打實的廢話!宮尚雨不是正在哭個不停麼!
可是,以凡笙的耿直,竟然想不出此時此刻還能說出什麼來安慰一下這個讓他心疼的少女。
「為什麼,為什麼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難道我就應該一輩子被壓制在築基境界無法進步麼,難道我就不配擁有一個對我好的師父麼……」
宮尚雨可是被冰若親封的「嚶嚶怪」,此時哭個開心,話癆的隱藏熟悉再也按捺不住,從年幼時候的苦悶,到遇見冰若的改變,再到離開雲山的絕望,喋喋不休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說也奇怪,原本並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凡笙竟然也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感覺。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原地,聽着這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