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正好,仙風飄飄,曲音柔轉,花香襲人。
小湖畔,茶亭前,許彥文池晚凝一簫一琴,蕭瑟和鳴,立時讓茶會升華了一個境界。
寧夜坐在旁邊看他們彈琴吹簫,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天機山,與青臨師兄對弈,觀辛小葉劍舞的場景。
一年多了,四師兄,小師妹,你們如今可好?
心思尚惆悵,一曲已終了。
池晚凝推開焦尾琴,笑對寧夜:「寧師弟可要來上一曲?」
寧夜輕輕搖頭:「師弟不懂音律,讓仙子失望了。」
池晚凝妙目連閃,飛給他一個韻味十足的秋水煙波:「師弟終日埋頭修行,到也能理解。但是修行之道,亦非苦修就行了。若是苦苦修行便能成就,天下這辛苦之人還少了嗎?卻又為何總有人徘徊於門徑之外。有時候選擇一門雜學,陶冶情操,溫養身心,亦是成就大道之基。」
這話到是不差,當年辛冉子也跟他說過這話。只不過他的意思是,雜學一門就夠,你學的太多,就不是陶冶情操上尋天道,而是玩物喪志了。
聽池晚凝這麼說,寧夜便回答:「寧夜更喜弈棋。」
許彥文樂了:「棋道妙哉,我黑白神宮最擅長的可就是棋道。」
黑白神宮以黑白聞名,若說雜學,的確以棋風最盛。
可以說門下弟子中,十個至少有四五個,雜學選擇的是棋道。如執子之手岳心禪,更是棋道大家。他的黑白天地,執子神通,上悟大道,不僅有神通妙法,更有棋道精髓。如此方可視天下為棋子,盡在掌控。
所以寧夜喜棋到非例外。
池晚凝聽他這麼說,縴手輕揮,卻是一個棋盤擺了出來:「既如此,不妨你我手談一局。」
寧夜聽了,笑道:「原來仙子也是此道好手。」
「好手說不上,只是既為黑白神宮中人,對棋道縱然不精,亦需懂一二。」說着也不客氣,拈起一粒黑子,已然落下。
寧夜便執白隨之,兩人便這麼你一子我一子下將起來。
許彥文沒獲邀請,終於感到有幾分古怪今天的池晚凝,似乎對寧夜興趣格外大些。
不過寧夜相貌在那兒,他到也沒多想。
就看兩人你一子我一子,相互對戰,轉眼間局勢已成膠着之勢,看起來竟難分軒輊。
許彥文笑道:「晚凝不以棋道見長,寧夜你以長擊短竟不能勝,卻是丟煞人了。」
寧夜笑道:「輸給仙子也不算丟人。」
池晚凝卻道:「許師兄這話就錯了,寧師弟這是讓着我呢。」
許彥文奇怪:「晚凝怎麼看出來的?」
池晚凝很是好看的撇了一縷額前劉海:「師兄不懂棋道,也不奇怪。我執黑先行,處處爭先,布的乃是妙法仙師的玲瓏局,奈何寧師弟輕易看破,將我所有殺招盡皆封堵,不入轂中,只守而不攻,方為膠着之局。但其中又隱含殺機,至少我就看出幾處破綻,偏偏師弟只是留而不發,留我顏面,所以說師弟棋藝,遠在我之上。」
寧夜低頭:「師弟慚愧,不敢贏仙子。」
池晚凝已推開棋盤道:「師弟棋藝精湛,這一局是晚凝輸了。師弟有如此精湛棋藝,晚凝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師弟可否答應?」
許彥文的心臟沒來由的一跳。
池晚凝已道:「我希望能請師弟,每過幾日過來教我棋道。」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
許彥文震驚看寧夜,你這是要跳過我和池晚凝約會的節奏?
寧夜故作猶豫,池晚凝已道:「還請師弟幫忙。」
語聲柔轉溫婉,竟帶着幾分懇請之意,若是許彥文怕早就答應了,寧夜猶豫片刻,終是點頭:「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那就多謝了。」池晚凝笑意盈盈。
「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給晚凝灌了什麼迷湯?竟讓她如此對你?」
回去的路上,許彥文盯着自己這個「情敵」看。
寧夜有些無奈:「你也看見了,她就是想請我教她下棋。」
「你當我傻呢?」許彥文跳腳喊:「黑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