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依靠在欄杆的一邊,望着被大街長巷的燈火溫暖的夜色,天上散落着不計其數的星子。一筆閣 m.yibige.com山寨、陶家、太歲、鬼市想起短短這幾天發生的事,他不禁長舒出一口氣。之後,仰望着浩瀚的星空嘴角微微勾起。
二樓的木板發出吱呀-吱呀的輕響,聲音不急不緩,越來越近,有人朝他走了過來。
季然抱劍靠站在一邊,側目看了一眼那人。
展隋玉一襲白衣,腰間垂下一串紅瑪瑙配飾,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上拎着兩盅酒。他揚了揚下巴,抬手領着兩盅酒沖他晃了晃。
「喝一盅?」
季然笑了聲,往自己一旁的位置看了眼,道:「當然。」
展隋玉遞了一盅給他,季然接過後揭了酒封仰頭直接喝了一口。入口清淡,後勁十足。
「好酒。」
展隋玉笑了聲,靠在另一邊抬手也喝了一口,沒有季然那麼急,徐徐而行透出幾分世家公子才有的優雅。
「聽說陶姑娘改名,如今該稱戚姑娘了。」
雪戚、戚雪季然手裏拿着酒盅,淡聲道:「人沒那麼容易把過去放下。」
展隋玉聞言看向他,見他低垂着眸,或因為酒色薰染,季然眸子中閃了閃。
「她不容易,你也不容易。既做了決定,便一往無前吧。難道你還會後悔不成?」
展隋玉:「世間踽踽,忍痛而行。縱有千般種活法,其中稱心如意的也不過寥寥,都在那戲本話詞裏擱着了。
得失於心,旁人說不清也道不明,這也不關旁人什麼事。本人究竟怎麼想?盤算以後日子怎麼過。這大概才是最重要的。」
「這麼多年了,少見你長篇大論地安慰人。謝了。」
季然喝了一口酒,酒香在唇齒間擴散開,他轉身望向這一望無際的夜空,仿佛自己也化作其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小星子。
可不管日日夜夜、月月年年,黑夜總會到來,星星總會出現,然後日升月落又是新的輪轉。
第二天再去同樣的位置尋找,他恐怕是找不到昨晚那顆星星了。由此可見,哪怕亘古長存的事物,也不能被人永久的珍藏。
「我不後悔,也不怕日後會再發生什麼。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會當成最後一日,今朝有酒今朝醉,錯過了便再也不會有了。
今次見了章姑娘,我才明白江湖上的紛紛擾擾我其實分不大明白。不過這也無妨,我和戚雪一起慢慢去看便是,究竟如何做才更好。」
展隋玉望着這個被他們調笑是季大白的男人,曾經溫潤的面龐被責任和擔當勾勒出硬朗的輪廓,越發成熟穩重起來。
季然路見不平,拔劍相助的性格,要他隱而不發,展隋玉還想他會不會一時接受不了。現在看來,倒還好。
在章棲寧的刺激下,季然倒沒那麼容易血氣上頭了。
「行了,你自己想明白就好。」展隋玉起身背着手走了。
季然笑道:「喝酒喝到一半就走,你這可不地道。」
展隋玉回頭笑了笑,將酒瓶口朝下倒給他看,一滴也不剩。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把酒喝完了。
季然微愣。
展隋玉:「還說我不地道,喝的那麼豪邁還不是落在我後面?喝的沒意思,當然先走了。你隨意吧。」
說罷他抬手朝他擺了擺,轉身從平台走進裏間,繞過那些酒桌,往休息的地方去了。
季然晃了晃自己的酒瓶,還剩下小半盅,不禁笑了笑。
回去時見陶不,見戚雪從章棲寧房裏出來。展隋玉一時興起,接着幾分清淡的酒意踱步到章棲寧房門前,到了房門前卻只負手在門前望着,沒有叩門。
直到章棲寧從裏面打開了門。
見他站在外面,章棲寧微愣了下,不禁道:「怎麼不敲門?」
展隋玉笑了笑,眼裏看着章棲寧十分滿足道:「喝了點酒。」
聽這話,章棲寧不由笑了下,「怎麼還怕見到我情難自禁?」
展隋玉臉頰有些微紅,配上他那張俊朗的容貌還有勾人的桃花眼,章棲寧不禁眼前一恍惚。
「對你,我一直情難自禁啊。」展隋玉昏頭昏腦地走過去俯身吧唧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鼻尖的酒香還未散,因為對方的更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