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驚詫的不能自已,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詩兒,他在心裏道:我的個天啦,有沒有搞錯,我的大小姐,這都到什麼時候了,眼下的情況如此緊急,你怎麼能夠耍起這種小姐脾氣了呢?
再說現在也不是咱倆大秀恩愛的時刻呀,門外的狗腿子隨時都有可能破門而入,等到了那時,就是想走也都晚了。
但他沒有把話說透,只是滿心的不解,他懵懂的驚問:「詩兒!你怎麼能不走呢?你也知道,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呢?」
就這一句豪氣干雲的話語足以讓王詩兒受用終生。的確,她已經很受感動,其實女人有時確實是很傻的,說什麼愛恨情仇,道什麼山盟海誓,為了一句不值饑飽的溢美之詞她們都可以從容的引頸受戮。
此時,王詩兒看着火急火燎的李彪,她已經打定主意要獨自留下來為他善後,她解釋說:「彪哥,您還是快走吧,我是茶館的掌柜,現在茶館裏發生了這麼大的命案,我若走了,肯定會連累到你的。」
「這我不怕,只要他們拿不到我殺人的證據,我看他們誰敢把我怎麼樣。——你就別再瞎想了,我一定要帶着你一起離開。」李彪拉着王詩兒的手振振有詞的說。
這倒也是,李彪還有一顆這麼粗壯的大樹在那躊着,只要「他」不下死手,誰又能奈何得了他呢。
王詩兒坦然的看李彪,幽幽的道:「前門已經被堵上了,我們出不去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後邊翻牆出去,然後藏身到你家店裏……,可是他們要是闖進來後發現屋裏空無一人,他們肯定會到這附近的四處去搜查,這就會連累到你們了。」
她想的很遠,她覺得自己因為父親的事已經就這樣了,她再不能連累到李彪一大家子。當然,她也不知道李彪其實還是顧縣長的外甥。
李彪卻不管不顧的堅持道:「我不管,我決對不可能丟下你的。」
王詩兒看着態度堅決的李彪,這讓她越發堅定了獨自承擔的信念,她異常理智的道:「彪哥,你以為這麼高的圍牆我能翻得過去嗎?假如你帶着我還可以輕鬆翻越的話,那我就同你一起出去,可是你應該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李彪無語,這是他無法做到,雖然他會輕功,但是那圍牆實在太高了,他自己一個人一躍而過倒也不是難事。這要抱着詩兒,他自忖沒有這個能力,何況在這麼形勢倉促的情況之下。
但他不想就這樣放棄詩兒,他想着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他先躍上牆頭,然後用繩子綁住詩兒的腰間,就算拉也得把她給拉出去。
這個時候,事實已經容不得他們多想,前門傳來了一陣緊似一陣的撞門聲,茶館本來離保安團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經過了剛才的那幾聲槍響,想必保安團里的那些黑狗子們也都趕到了。
而那兩個與李謅祝一同前來的黑狗子早已在門外咋咋呼呼的吼叫開了,他們使勁的踢打着茶館的木門,把個厚實的杉木門捶打的山響,他們甚至還就着門縫朝屋裏開槍。
槍聲驚醒了本來還在熟睡中的人們,街面上傳出了小孩子的尖聲哭鬧,還有門外的狗腿子們發出的嘈雜聲和着狗吠聲、驚慌失措的奔跑聲,甚至還傳來了馬鳴聲……
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幕下,整個的縣城都已經是人喊馬嘶,所有的動靜都在此刻響成了一片,整個的縣城就像剛剛被小鬼子打進城了時的一片混亂。
情勢萬分危急,並且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緊要關頭,如果等到那些保安團的團丁聚集到了茶館,他們把茶館的周圍,乃至整條的街道合圍起來之後,任你李彪飛檐走壁武藝高強又怎能快得過槍子?
就算他好漢不吃眼前虧,但他依然逃脫不了與王詩兒一道被抓的命運,與其雙雙被抓,不如儘量逃脫,只要出去了就會有希望,因為只要留下青山在,何必在乎沒柴燒!
王詩兒焦急的看着為了要把她帶出去而依然無動於衷的李彪,她已經是心急如焚了。
她狠勁的掙脫了李彪的手,迅疾的撿起了剛才掉落在地上的那把鋒利的剪刀,她對準了自己的心窩,決絕的道:「彪哥,你快走,別再管我了,要不能我就當場死給你看!」
「不,詩兒,我們一起走吧,相信彪哥,我一定可以把你救出去的。」李彪心頭劇痛,就像他自己的心完全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