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山淡定的看了李彪一眼,並沒有表現出如同李彪那般的驚訝,他只是走近李彪,摸着李彪拎着的「女兒紅」,屏住鼻息,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然後繼續若有所思般的贊道:「雙源合浦!」
李彪不敢怠慢,他知道這就是大哥生前曾經交代過的他們那個組織的人來找他接頭來了,剛才馬山吟誦的那四個字就是大哥與他約定下的接頭暗語。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就沒有人在他的面前提起過這個事,他以為大哥把他忘了,他所在的那個組織也隨着大哥的離去而把他丟下不管了。
現在,他又聽到了這句親切的暗語,雖然不是大哥,但他勝似自己的大哥,而他只是驚詫於曾經這麼熟悉的人,又是那般玩世不恭般的紈絝子弟,——也就是馬山,居然會是大哥安排下的接頭人!
此時,他放下了一切的心裏束縛,以及表象的世俗偏見,他急切的丟下了手裏的物件,嘴裏顫聲的說出:「兩市分河!」
馬山聽了李彪的回答,他也一改神態,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李彪的大手,激動的道:「李彪兄弟!組織上說起過的最可靠的黨外革命同志原來就是您啊!」
李彪警惕的朝門外看了看,他也激動的握緊了馬山的手,動情的道:「馬山同志,我哥四年前就告訴過我,必要的時候會有組織上的人過來找我,我也沒有想到怎麼會是你啊!」
馬山拉住李彪的手,就在店堂里的休息區坐下,他輕聲的說:「現在應該還是安全的,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劉長憾帶着他的那幫狗腿子都已經走了……」
聽到狗腿子三字,李彪略顯遲疑的敵視了馬山一眼,他這才記起,馬山不也是「狗腿子」嗎?當初深夜抓走王詩兒的人還不就是他嗎?
馬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解釋道:「我們的革命工作都是有很多分工的,我做現在的這份工作也是因為組織的需要,——你別誤會啊,當初帶走王詩兒我主要是出於保護她的考慮……」
「保護……?」李彪不解的插話道。
「你想想,她的茶館裏同時死了保安團的兩個團長,不說警察局會去抓她,就是他們手底下的那些東西也不可能饒得了她呀!他們可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和土匪啦 ……」
「那你以為我是吃素的嗎?」李彪不滿的反問。
馬山微笑,但他依然誠懇的道:「我知道你們哥倆武藝高強,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吧!」
李彪不可否認,這倒也是,不怕賊偷還就怕被賊惦記,自己與詩兒畢竟沒有成親,不可能日同三餐夜同宿啊。
但是他又想,如果為了保護一個人而把這個人投入到監獄,這種保護又有何意義呢。
馬山也就和李彪差不多的年紀,因為兩家連着姻親,所以他們其實打小就已認識,只是馬山當年借用上了他姐夫搜颳得來的民脂民膏去了一趟日本留學,最近才回國內,所以才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現在馬山看到李彪看向自己的那種完全不信任的眼神,他覺得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這次回到隆泉可是帶着使命而來,他可不單只是奔着那個保安團長的位置而來。最近組織上傳來消息,為了打擊小日本的空中優勢,盟軍方面說是要在隆泉興建機場。
他就是直奔此事而來,據有關方面傳來的可靠消息,主持興建機場的譚亦德工程師不日即將抵達隆泉,可是派來暗殺他的日本特工也已提前潛入進了隆泉。
鑑於目前如此複雜的形勢,組織上才考慮啟用李彪這位黨外人士,因為他是黨內最可信賴的李栕同志的直系弟弟,同情革命,覺悟又高,並且還武藝高強,據說更是一個天才的神槍手呢。
所以,組織上一致認為把保護譚工的任務交給李彪那是再合適不過了,是以馬山才會想到啟用李栕同志留下的那套從未使用過的接頭方式,可惜,李彪卻因為王詩兒的事情似乎有些牴觸情緒。
這事馬山當然應該理解,本來馬山只是想把王詩兒帶回去,像模像樣的走個過場,然後讓法院宣判她無罪釋放,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約束保安團的那些下屬,再說現在的保安團都已經是他說了算。
可惜,保安團卻還是受到了勢力更加強大的靖衛團制約,沒辦法,顧普生都有心無力,所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