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忽然,狂風暴雪被數騎打破,五名身披斗篷、腰懸刀劍的江湖人,迎着風雪,打馬從馬車旁掠過。
掠過馬車時,五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馬車,眼中是掩飾不住的貪婪和殺意,可待看到車轅處的紙人時,頓時為驚詫和忌憚所替代,然後相視一眼,打馬離去。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
馬車內,葉青睜開眼睛,有些惋惜道。
楚國崇文,燕國重武,所以相比於楚國,燕國隨處可見提刀佩劍的江湖人,亦到處都是好勇鬥狠和流血廝殺。
所以,他們離開南下關沒多久,就遇到了不少打他們注意的江湖人,殺人越貨,只是待看到駕車的紙人後,皆心生忌憚,悻悻離去。
故而至今還沒碰到不開眼之輩,對他們動手,令葉青頗為遺憾。
然而有一點奇怪的是,他能感受到那些江湖人的目標不是他們,他們只是湊巧被對方碰上了,想順手賺點兒外快而已。
「這是第幾波了,這麼大的風雪,這些人出城幹什麼去啊?」
「應該是衝着三絕班去的。」風傾幽頭看着手中的書籍,頭也不抬道。
「三絕班?他們也是今日出城嗎,這麼巧?」
葉青下意識道,旋即詫異道:「他們怎麼敢打三絕班的注意,腦袋被門擠了?」
這些人也不想想,三絕班這些行走天下江湖、踏遍五湖四海而安然無恙,憑的是什麼?敢拒為龍虎山老天師表演、我行我素,靠的又是什麼?
自然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先不說那個神秘莫測的三絕班班主,單就先前上台表演的那些人類和詭怪,便不是弱者,非是常人所能對付。
除此之外,那天他在八方閣觀看表演時,還在舞台後方感受到了數股強大、詭異的氣息。
故而,以這些人的實力去找三絕班的麻煩,不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風傾幽平淡道。
「呃自古人心皆如此,痴愚生死一念間。」
葉青嘆了口氣,也無怪那些人會盯上三絕班,着實是三絕班財帛動人心吶。
僅三天前那場演出,三絕班至少就有上萬兩雪花銀的收入,這些雪花銀,就足以使人眼紅了。
而除了白花花的雪花銀外,三絕班那些詭怪,如美人蝶、妙音藤、玉兔等,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萬金難求。
只要能抓住一個,賣予那些達官貴人、富商巨賈,一輩子便足以衣食無憂了。
事實上,估計大部分人都是衝着那些詭怪去的,唯有那些詭怪,才值得他們以命犯險。
混江湖,走武林,刀口舔血,求名,求利,求富,求貴,最後求的還不是一個衣食無憂、一世安寧。
拼一時之命,換一世安寧,即如是矣!
他們的心思,葉青能理解,卻無法苟同。
以他人之命,來換取自身安寧,終歸不是正途。
所以,葉青並不關心他們的生死,只是有感而發而已。
忽而,葉青來了興趣:「傾幽,有沒有興趣跟上去瞧瞧?」
「你做主就行。」風傾幽淡淡一笑,沒有戳穿葉青的小心思。
「好嘞。」
葉青應了一聲,以魔念控制紙人,駕駛馬車,追了上去。
走了沒多久,葉青忽然發現路旁矗立着幾人。
「睡着了?」
魔念感知中,那些人雙目緊閉,呼吸平穩,神色安詳,如睡着了一樣。
「是睡着了,只是再也醒不了了。」風傾幽挑開車簾,看着路旁睡着的幾人,道。
「醒不了?」葉青若有所思,屈指輕叩,一縷魔念侵入一名通玄武者的識海,只見對方的陰神、意識完好無損,就是全部陷入了沉眠之中,縱然他以魔念震盪對方的識海,亦無法喚醒對方。
連續觀察了數人,都是如此。
「古怪!」
葉青挑了挑眉,若不出意外,應是三絕班動用了某種手段,使這幾人陷入了沉睡。
「傾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