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馨雅漫步在街邊,看到停在站牌前的公車,想到之前十五年她都是坐這種公共汽車代步,從上一世到重生回來,她有多久沒有坐過?
溫伯馨雅仔細想了想,好像有十年了吧!
她緩緩的搭上了車門上的把手,上了公車,車上的人很多,煙味、汗臭,氣油各種味道相交織,竟讓她十分不適。
她挑了一個人少的地方站定,車子發動的時候,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往前一撲,幸好她抓着扶手才沒有摔倒。
這時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朝着她靠過來,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扶着椅背,將她整個人困在身體與雙臂中間。
溫伯馨雅緩緩的回過身,與那男人面對面:「你若是再敢往前面靠一下,我就廢了你!」
那男人頓時面色一白呼吸粗重,豆大的汗從額頭上滑下來:「姑奶奶,別!別!我不敢了,你先將手拿開……」
那男人嚇得動也不敢動一下,緩緩低頭看着抵在雙腿間的髮簪,那髮簪十分的尖銳,仿佛只要她稍稍一用力,便能將他那裏刺穿。
「上一個想猥瑣我的人,斷了一隻手,廢了生殖器管。」溫伯馨雅定定的瞧着他,只手依然抵在那裏沒有動。
那男人瞧着她眼中沁出來的冰寒,帶着煞人的森冷,這才真正的意識到,她是玩真的,沒有和他開玩笑,身體一軟,握在椅背上的手頓時一松,整個人向後跌去,這時正好公車轉彎,他整個人撲倒在地上,撞到了後車門旁的扶鐵上面。
溫伯馨雅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男子嚇得面色一慘,連滾帶爬的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正巧公車到站一個急剎車,他整個人又撲到地上。
剛剛他想猥瑣未成年少女的情形被許多人都看到了,這時大家瞧見這一幕都幸災樂禍起來,紛紛嘲笑的竊竊私語。
這時公車的門打開,那男子連滾帶爬的下了車。
她蹙了蹙眉挑了一個靠車窗的位置,四月的風和煦的吹在她的臉上,讓她的不適稍稍減輕了一些。
公交車到了終點站,溫伯馨雅下車,看着熟悉的街景,她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條街往裏走便是她之前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人生就是這樣巧合,她只是漫無目的的走,隨便上了一輛公車,便回到了她最初的地方,她突然間萌生出一種想回去看看的想法。
這樣一想,她的雙腿便不受控制的朝着那條小巷子走過去。
小巷子兩邊林立着低低矮矮的房屋,破破爛爛的,兩邊堆放着各種各樣的垃圾,到處都充滿着陰濕發霉的氣息。
她的神色變得迷離起來,屋子是薰人慾嘔的酒味,永無止境的爭吵,乒乓怦怦砸東西的聲音,還有那兇狠的毒打和惡毒的漫罵,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她記得她在這條小巷子最後的日子,那對禽獸夫妻想將她買給地下錢莊的伍哥,幸好溫伯家快一步找到她,否則她還不知道會落到什麼境地。
那對禽獸夫妻,現在在哪裏?
溫伯馨雅回憶着上一世的記憶,對了溫伯家給了他們一筆錢,吩咐他們不許將她的事說出去,然後便將他們送走了,至於送到哪裏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上一世她十年的人生里這對禽獸夫妻不曾出現過。
「歐陽裔,再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你欠伍哥的錢再不還的話,老子就跺了你的手。」接着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和罵罵咧咧的聲音。
溫伯馨雅看過去,一群頭髮染得七顏六色的不良少年,裝着奇裝異服,口中叨念着不堪入耳的三字經,凶神惡赦的對一個男人施暴。
這樣的情形她看得多了,並不覺得稀奇,但是歐陽裔這個名字吸引了她。
這個歐陽裔,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的那個歐陽裔。
「我們走!」其中一個黑衣少年狠狠的踢了歐陽裔幾腳,帶着手下的一幫小混混一鬨而散。
溫伯馨雅自暗處走出來,緩緩的走到歐陽裔的身邊蹲下身用手指輕輕推了推他:「喂,死了沒有?」
歐陽裔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看起來十分駭人,感覺有人推了推他,拉開自己的雙眼,便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蹲在他的身邊。
溫伯馨雅看他好歹能睜開眼睛,故作天真的問:「你是歐陽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