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筠堯怒氣沖沖的衝到客廳里,正好看到溫伯馨雅在和一個傭人說話,一個箭步衝上前,就給了溫伯馨雅了一個耳光。
「啪!」響亮的耳光在客廳里不停的迴蕩着,溫伯馨雅偏着頭,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臉,內心卻是一片淒涼。
「畜生,你這是做什麼?」溫伯老爺子正在書房裏,王媽急匆匆的跑上樓說溫伯筠堯回來了,他連忙下樓就看到筠堯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就打了馨雅一個耳光。
而客廳里的傭人更是嚇得面如土色,整個人縮在一起,生怕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從後院走進客廳里的寧婉儀,看着這一幕,眼中閃動着幸災樂禍的光芒,一種報復的快感隱隱的自內心深處油然而生。
「呵呵!」溫伯馨雅吃吃笑着,緩緩偏過頭來,那雙淡漠的眼中染着淚光,淚光微微怦動閃動着倔強,她抬眼直視着溫伯筠堯:「爸,你為什麼打我?」
大概是因為她的眼睛被淚光洗禮,顯得格外清澈透亮,他感覺自己的一切包括靈魂都被這雙眼睛看穿了,她看穿了他英俊倜儻的表皮下那不堪的心思,他忽然有些狼狽,那隻打過她的手,像是觸摸到烙鐵一般,被燙到似的,又麻又痛。
「是你攛唆你爺爺將瑜雅趕出溫伯家的?我告訴你,瑜雅是溫伯家的養女,你想將她趕出溫伯家沒門。」
溫伯筠堯的耳光和上一世一樣,總是這樣毫無保留的力道,像是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溫伯馨雅的目光變得清冷起來,眼中似是有冰削霜凌閃動:「是啊!瑜雅只是溫伯家的養女,與我有雲泥之別,我們溫伯家養給口飯她吃,還是給得起的,我為何要將她趕出溫伯家?」
那樣帶着鄙薄寡淡的話,好似從來沒有將溫伯瑜雅放在眼裏過,讓溫伯筠堯竟然一時間啞口無言,一股心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你還狡辯!」
溫伯馨雅眼中閃動着淒哀婉轉,還有倔強冷漠,兩種完全不同的情緒,展現在那一雙眼中,互相矛盾着,卻更讓人心疼:「爸爸認為是,那就是吧!」
她淡淡的笑着,眼中的淚水卻無端的落下,這樣一邊笑着一邊落淚,竟給一人一種無比的心灰意冷。
溫伯老爺子心裏對這個孫女越發的憐惜內疚起來,大步匆匆下了樓梯,冷硬的聲音充滿了凌厲:「是我將溫伯瑜雅趕出溫伯家的,你是不是也想像打馨雅那樣打我一巴掌出氣?」
這樣可怕的凌厲,一下子就喚回了溫伯筠堯的理智,卻沒有澆滅他的滿腔怒火:「爸,您怎麼這樣說話,我是這樣不孝的人嗎?」
溫伯老爺子冷笑道:「你何止是不孝,簡直就是悖逆,我反對你娶寧婉儀,你聽過我的嗎?我反對讓溫伯瑜雅入我們溫家戶口,你聽過我的嗎?其他的事事樁樁,你哪一樣心甘情願的聽過我的話,我看你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鬼迷了心竅。」
溫伯筠堯怒氣沖沖道:「爸,我知道你嫌棄婉儀門戶低,但是咱們溫伯家可不是那樣嫌貧愛富的勢利人家。」
溫伯老爺子氣得面色抽動,雙手直發顫,他這是拐彎抹腳的罵他嫌貧愛富,他的內心不由升起一股失望,抬眼便看到客廳後門,寧婉儀悄悄的站在哪裏,眼裏還有來不及收斂的惡毒。
溫伯筠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火大道:「爸,我不同意您將瑜雅趕出溫伯家,更不同意您將瑜雅送到國外,你自己看着辦吧!」
溫伯老爺子的手緊緊的握着樓梯口邊的扶手,力道大到手背上青筋直冒,突突的直跳:「你不用多說,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任何人反對都沒有用?」
溫伯筠堯沒有想到老頭子竟然拒絕的如此徹底,怒吼道:「爸,瑜雅好歹也做了溫伯家十五年的養女,您這樣狠心絕情,不怕落外人口實?」
溫伯老爺子冷笑道:「你這樣重視溫伯家聲譽,還有自己的臉面,今天的報紙你沒有看過吧!」
溫伯筠堯想到今天去公司時,公司里的員工似是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什麼,看到他來了,大家慌亂的一鬨而散,他只當自己積威讓這些員工懼怕。
此時聽老頭子這樣說,他想來想去今天的報紙都是有關溫伯馨雅的報道,也沒有什麼好看,所以此時聽到老頭子這樣說,下意識的一陣排斥:「爸,您不要轉移話題,反正我就是不同意將瑜雅趕出溫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