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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塵微微點頭，溫柔一笑，似春風拂面，卻少了些溫度。
他沒有走上前去，因為視線一觸及那張蒼白的小臉，內心裏的自責就又多一分。
若他當時沒有追着那人而去，沒有離開，小六也不會受傷。
但顯然，凰無雙並沒有讓他走的意思，更沒有任何責怪他的意思。
「雲大哥，你沒受傷吧？
沒想到竟然有人裝作穆騷包的模樣，給我們下套，真是可惡！
等老子養好傷的，必須報了這仇！」
凰無雙咬牙切齒地說着，小拳頭都攥了起來。
穆長歌面露詫異，有些不解，「裝作我的模樣？」
「是啊，若不是樹林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跟你極像的身影，雲大哥也不會跟着追過去，我們也不會中埋伏。
要我說，我受傷全都得怪你，穆騷包，你得陪我身體和精神損失費！
給你抹個零，一萬兩黃金好了。」
凰無雙窩在帝止懷裏，慵懶地動了動手指頭。
「一萬兩？還黃金？你怎麼不去搶？！」穆長歌憤憤道。
如果不是忌憚帝止在場，他肯定狠狠地揍這個貪心的小祖宗一頓，幫她醒醒腦子。
「再說，又不是我讓你們去追的」穆長歌越說，聲音就越小。
「切，若不是雲大哥在乎你，擔心你擔心得要死，你以為他會失了判斷，只要是個人都追上去麼？」
「你！」穆長歌一下子被她的話堵住了口。
下意識地朝後方偏了下頭，掃了雲落塵一眼。可一對上他清明的視線，卻又如觸電一般，猛地移開。
凰無雙看着穆長歌的小動作，偷偷勾了勾唇角。她再不出手推上一把，這倆人怕是要彆扭一輩子了！
打了個哈欠，凰無雙假裝困了。「那個，穆騷包，雲大哥，我有些伐了，大半夜的把你們折騰起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
凰無雙腦袋在帝止胸口蹭了蹭，輕聲道，「皇叔也去睡一會吧，這幾天你都瘦了。」
幾人見狀，也知道她身上有傷，需要休息，便也沒推脫，點頭告辭。
帝止托着她，幫助她躺平身體，問道，「你真的要休息了？」
「說了會話，能量都消耗完了，突然就累了。
皇叔，你去好好睡一覺吧，我也睡了。晚安。」
帝止手揉了揉她的秀髮，「那好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喊一聲便好。」
凰無雙乖巧地點頭，目送着帝止的身影走出營帳。
帳內又恢復一片安靜。
凰無雙斂起笑意，閉上雙眼。
剛剛回憶起之前刺殺的時候。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
那是第一次正式與天黎族四位長老見面的場景。
當時，彭長老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看見了你在流血，我看見了你在哭。
前一句，指的難道就是這次刺殺？
那後一句呢？
後一句，是未來麼？
她為什麼會哭？因為什麼哭？
雲落塵說，彭長老能看見未來。
是真的，還是只是巧合？
**
帳外。
雲落塵和穆長歌一前一後地走着。
空氣安靜到極致，氣氛尷尬到極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