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帝澈拽了她一把。讀字閣 m.duzige.com
「六、六哥,咱們是去偷襲,你這嗓門,估計西涼軍都聽到啦!」
帝止看着某人氣急敗壞,又得生生把氣給憋回去的委屈模樣,唇角笑意更深,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閃爍明滅,像極了碎落一地的星光。
他又往前行了一段,勒住馬,一躍而下,朝後方的士兵打了個手勢。
「前方沅水,需下馬渡河。」
某人聞言,直接在馬背上趴了下去,雙手死死地環住馬脖子,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抗議。
她一定是被帝止給坑了。
渡河?
這寒冬臘月?
還頂着姨媽?
還不如讓她回去守錦州城!
當時商議軍事,決定偷襲的時候,她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
真是悔不當初!
眼看着其他人都下了馬。
某人一直賴到了最後一刻,帝止朝她走來時,才慢吞吞地滑下了馬。
夜晚渡河,馬易傾翻,必須下馬。
她心裏默算了下時間。他們丑時出發,現在還是伸手不見五指,但約莫再過一個多時辰,天便會漸漸發白,隨即破曉。
時間緊迫,這渾水看來是不想淌也得淌了。
隨着帝止大手一抬,做了手勢。
整隊人馬開始陸陸續續地下水。
凰無雙右手牽着馬,一腳踏進水裏。
頓時水便透過棉鞋的布料滲了進來。
已入臘月,正是一年最寒之時。
水未結冰,卻是冰冷刺骨。
凰無雙那一步進去,便是全身都打了個冷顫。
冷,真的好冷。
就一下,全身的暖意仿佛都被驅走,只剩陰冷濕漉。
水下有凹凸不平的石子,她一手牽着馬,一邊還要時不時地回頭掃一眼帝澈,確認他的安全。
還沒走出多遠,便已是磕磕絆絆。
最慘的是。
越往中間走,水就越深。
一開始是沒過腳踝,然後是小腿,最後是大腿。
下半身基本都是濕的,而且已經凍得麻木。
再加上這夜晚寒風一吹,是徹徹底底地將最後一絲暖意都給吹盡了去。
月事的第二天,正是量多的時候。
本就不適合着涼,現在在冰水裏泡着,寒意自腳底漫至全身,牙齒冷得直打顫。
下腹一陣接着一陣痛得更加厲害,那張小臉都失了血色,蒼白如紙。
她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到水裏去。
帝止剛巧一回頭,手直接鬆了韁繩,大步邁去攬了她的腰肢,才倖免於難。
「沒事吧?」
凰無雙無力地搖搖頭,感覺虛弱得有些說不來話。
左手被一隻微暖的大手牽住,帝止拉着她向前,左手牽住馬,向前走着。
有他相引,這一路,連腳下都平穩了不少。
河面很寬,他們走了有一會才到了對岸。
凰無雙全身抖着一上岸,一件披風便蓋到了她的頭上。
緊接着,是那道極富磁性的微涼聲音。
「先忍一忍。身體這麼差,等回去了得多練武。」
這話音一落,凰無雙便是一個驚天噴嚏。
某人哆嗦着將那披風裹緊了幾分,然後非常自然地抬手,用它抹了抹鼻間的兩道清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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