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青城親自請來了李太后,這一回吳否也跟着一起過來了。道友閣 m.daoyouge.com
李太后覺得特別沒臉,因為權青城跟吳否二人一左一右跟着她,就像在押犯人似的。
可她也沒辦法反抗,權青城一句帝尊有命,就能把她所有的氣勢都壓下來。
這個時辰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因為皇宮裏已經沒有她的靠山了,她所仰仗的攝政王權計也沒有資格住在宮裏,所以她孤立無援。
寶蟾默默地在後頭跟着,第一次上炎華宮的石階,她心裏是特別緊張的,但又不能太露怯,她得壯着太后娘娘的臉面。
一百九十九級石階不是那麼好走的,終於上到山頂時,李太后已經累得快要喘不過氣了。
炎華殿就在眼前,權青城站定,衝着李太后行了個禮:「帝尊有命,請母后跪着。」
李太后早在被請來之前就聽過了這話,當時二話沒說,朝着大殿就跪了下來。
但跪是跪了,一顆心卻是忐忑不安,腦子裏也在胡思亂想着。
她實在不明白,帝尊為何大晚上的讓她來這跪着,心情不好就把當朝太后挖起來跪宮,以前也沒聽說帝尊有這個毛病啊?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寶蟾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她只能跟着太后一起跪,跪的時候有留意往炎華殿裏面瞅去一眼,但大殿就好像被一層水幕擋住了一般,只能看到波光粼粼,裏面的景象一點都看不清楚。
李太后往四周掃了一圈,看到連時,看到吳否,看到權青城,也看到後趕來的雲臣。
這些人她都不意外,唯一一意外的是怎麼還有個陌生的姑娘?這不是宮女的打扮,到像是內城官邸里的丫鬟。
不收得皺了眉,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墜兒衝着她俯了俯身,硬梆梆地回了句:「奴婢是一品將軍府的丫鬟,跟着四小姐的。」說完又覺得如此簡單的介紹不能夠充分表達自己的情緒,也不能夠給這位太后娘娘留下深刻的印象,於是又補了句:「就是在肅王府一刀差點兒把自己扎死的那位夜四小姐。」
李太后額上青筋突突地跳了幾下,有那麼一瞬間她就想喊人把這個賤婢給處死。可終究是沒敢,因為眼下她人在炎華宮,也因為夜溫言是治好她兒子的唯一希望。她需得忍,忍到夜溫言氣消之後再去求一求,放下臉面來,要什麼給什麼,只求夜溫言能把她兒子治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把墜兒這事兒給咽了下去。但還是問出一句話來:「那夜溫言也在此?」
連時皺了皺眉:「請太后娘娘斟酌說話,夜四小姐就是夜四小姐,您這句那夜溫言是個什麼意思呢?您別怪老奴多嘴,老奴只是想提醒娘娘,帝尊大人脾氣不好,今晚夜四小姐受了傷,也不知道是誰幹的,現下人正在炎華殿裏跟帝尊大人說話,帝尊大人也因為此事發了火。您要是在這會兒一個不注意衝撞了帝尊,那可就……」
後面的話他就沒往下說了,李太后也不用他說了。帝尊是個什麼脾氣,她身為從前的皇后如今的太后還能不知道麼?那根本不能叫脾氣,應該說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性格。誰也別招惹他,大家相安無事,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誰若不長眼的招惹了他,那可就不是一個人做噩夢的事了,而是全族人都得跟着一起倒霉。
帝尊大人生氣誅連九族,這是北齊上下人人皆知的事情。
李太后不敢再不好好說話,但有些話也不能憋在心裏不說,於是語氣軟和下來,又對連時道:「夜四小姐受了傷嗎?可是這跟哀家有什麼關係?為何要讓哀家來這裏跪着?你們該不會以為是哀家做的吧?」她一臉驚恐,「哀家可什麼都沒做!」
連時笑了,「這個老奴可就不好說了,但不管是不是您做的,帝尊大人讓您來,您能說不來嗎?帝尊大人讓您跪,您能說不跪嗎?」
李太后咬咬牙,還想再為自己辯解辯解,連時又道:「老奴再提醒一句,這裏也不太隔音,萬一您說多了再被帝尊大人聽着一句半句的,那可就不好了。」
李太后的話全都了咽回去,縱然有一肚子不甘,她也不敢在帝尊這裏冒險。
可是夜溫言受傷了?還不知道是誰幹的?這是什麼意思?遇刺?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做這樣的事?又是什麼人跟夜溫言有如此深仇大恨?
能逼得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