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在強化,力量在飆升,鮮血在燃燒……
沐風一鼓作氣,竭力鼓盪體內的靈力。
在血珠的滋潤下,一條條受損的筋脈在修復。可惜,至關重要的少陰和少陽兩大主脈一直沒多大的改善,沒辦法一舉修復。靈力每次一運轉到這兩條筋脈,立馬遲滯起來,導致遲遲無法突破最後一層束縛。
這麼好的機會都沖不過去,實在令人遺憾,也不知當年到底得了什麼樣的一場大病,竟然讓筋脈破損到這樣的程度!
沐風暗叫遺憾,一聲嘆息。
隨着一聲嘹亮的雞鳴,只好無奈地收功站起來,抬頭看去,天邊已經出現一線魚肚白。
「雷音煉鐵骨,煉骨非雷音!」
深深地吸一口氣後,沐風一聲暴喝,腹部隨即汩汩作響,爆出一聲聲沉悶的牛鳴。和之前相比,多了一聲聲若隱若現的雷音,仿佛一道道驚雷在腹內炸響。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一拳砸出去,拳頭還沒近身就帶起一縷刺耳的音爆。
二牛之力!
如果說,之前力大如牛,現在則擁有了兩頭蠻牛一樣的力量,暴增了足足一倍。
昨晚的靜修,沒有一舉突破到凡人境前期,還差最後一步才正式跨入修煉的門檻。但力量大幅飆升,即使和一些凡人境中期的強者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有仇不報非君子,沐青原,再囂張一點,再陰險一點,再卑鄙一點吧,你的好日子沒幾天了!」
沐風眼神堅定,雙眼閃過一抹寒光。雖然有些遺憾,但越來越強大的力量,讓他看到了一雪前恥的希望。
頂天立地,死而後已,從來就沒有屈辱地活着的大巫。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仗勢欺人,得意張狂的沐青原,絕對蹦躂不了幾天;就算背後的勢力再大,他也要註定死在自己手裏!
「沐風哥哥,沐風,出來!」
門外,突然傳來一把清脆的聲音。跟着,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就像陣風一樣沖了進來,帶着一股撲面而來的清香。
長發漆黑柔順,上身一件貂皮大衣,腳踏一雙高筒鹿皮靴。精緻華麗,尺寸裁剪得恰到好處,和精緻清秀的五官相映成輝。看見站在書桌後的沐風,一臉笑容,泛起兩個甜甜的小酒窩,「沐風哥哥,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
「不知道!」
沐風笑笑,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節,到處張燈結綵。一看少女身後的小木棍,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是不說破而已。
眼前這個俏皮的少女沐青竹,是老家主最疼愛的太孫女,也是在諾大的沐府內,他最有好感的一個家族子弟。這些年來,每逢佳日,後者都會給他帶來一些新奇的小禮物。
「你看,紅燈籠,我自己親手縫製的,漂亮吧?」沐青竹把藏在背後的小燈籠拿出來,掛在高高的牆上,「傳說,元宵節家裏掛上一個紅燈籠,家裏今年就會紅紅火火,平平安安。沐風哥哥,我幫你磨墨,畫一幅畫吧。我們沐府這麼多人,就你的字畫最好看了!」
「又想拿去騙人,說是你畫的吧?」沐風笑笑,也不推辭,拉開椅子坐下來,「說吧,畫什麼?」
「誰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用來找你了!」
沐青竹搖搖頭,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加點水後輕輕地磨起來,不一會小小的硯台就傳來一股濃濃的墨香,歪着腦袋說道,「嗯……,色彩太淡的不要,太普通的也不要。要清新一點,新穎一點的,最好……,最好是大海什麼的。」
「求人辦事,要求還這麼高啊?」
沐風搖頭笑笑,略微沉吟,蘸一蘸墨水後提筆畫起來。
漆黑的黎明,無邊的黑暗籠罩着大地,唯有遙遠的天邊,露出一絲淡淡的魚肚白。無邊無際的大海邊,聳立着一座高高的山崗,直面呼嘯而至的颶風。不少百年大樹被攔腰吹斷,甚至被連根拔起,猛烈的颶風飛沙走石,拍起千重浪。
然而,在那高高的山崗上,在那百年大樹都被連根拔起的地方,卻伏着一片蒼鬱的小草。雖然柔弱,和百年大樹比起來不值一提,卻頑強不屈地附在地面上。任它風吹雨打,任它颶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