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來去無影,瞬息之間,高聳入雲的鐘樓上就只剩下丁寒一個人。手裏雖然拿着沐風的親筆信,可以直接前往紀元學宮找大總管陸玄風;然而,他臉上卻沒有一絲興奮和激動,取而代之的是苦澀、憂心和愧疚。
「大人,丁寒對不起你了!」
丁寒臉色黯然,良久,無奈地一聲嘆息,隨即捏碎了一道傳信靈符。很快,幾道身形就從遠方飛掠而來。
「哈哈哈,好,仙門神通,果然是玄妙,準確地預測到了沐風那小子的動向!」
一陣哈哈笑聲傳來,呼的一聲,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飛身登上了高聳的鐘樓。面目清奇,高鼻闊目,肩上背着一把古琴。不是別人,赫然正是心狠手辣,精於算計的盲大師碧落天,號稱黃泉真人的曾經的黃泉宗宗主!
碧落天身後,跟着一個沉默的隨從。看起來其貌不揚,一雙眼睛卻是格冷,穿着一身建水幫的裝束。如果沐風在場,就可以發現對方就是當年從天魔戰場內帶回來的那個建水幫高手,也就是殺手刀斷流的奪舍之體!
「我仙門神通,當然玄奧。當然了,黃泉真人的算計也是天下無雙,這一次,沐風那小子是死定了!」
一把冷冷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就在盲大師碧落天登上鐘樓的瞬間,一個矮小乾瘦的三角臉飛掠而至,冷冷地來到了三人面前。臉色陰鷙,冷冰冰的殺氣凜然,腰懸一柄鋒利的長劍,正是沐風的另一個死敵,仙劍門高手任平生!
沐風施展時空法訣離去不久,他的兩個死敵就突然到來!
「這次,雖然我們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一天沒真正砍下沐風那小子的頭顱,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
盲大師碧落天臉色陰冷,頓了頓,冷冷地接着說道:「未踏入聖人境而被天下高手封為紀元聖君,這可是前所未有。沐風那小子,無論天賦、毅力還是氣運,全都遠非一般人可比,就連本尊當年也看走了眼,沒有在沐府後山殺了他,以至於養虎成患。這一次,聯合各大勢力之手,如果還不能在紀元學宮的天策台上當眾把他殺了,也許我們就再也沒有殺了他的實力和機會,錯過千載難逢的機遇了!」
這一次,雖然有備而來,但一生精於算計的碧落天仍然沒有過多的樂觀,甚至有些憂心忡忡。不是擔心自己的謀略出什麼差錯,而是擔心沐風又有了什麼變化,再次令人始料不及!
這些年來,為了趁早斬殺沐風這個威脅,他不知想了多少辦法。有好幾次,把沐風bi到了困境,讓他險象環生,但無一例外,最後都是功虧一簣。沐風強大的實力、過人的冷靜和機智,已經在他心裏埋下了陰影。哪怕把握再大,一天不真正把沐風殺了,就一天不得安寢!
「這一次,沐風那小子絕對死定了。天下高手齊聚東海,各大門派聯手bi宮,他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應付不了,絕對死定了。這一次,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修建號稱天下第一學宮的紀元學宮也就罷了,居然還公然觸犯天條,公然討論造物。這不是找死,是什麼?哈哈哈!」
和憂心忡忡的盲大師碧落天不同,任平生哈哈大笑。
自從多年前追殺不力,被沐風衝出重圍,順利趕到通天王朝的京城後,他就受到了嚴厲的懲罰,被仙劍門掌門左木枯削去了御劍堂堂主一職。雖然遭遇了人生的低谷,但他沒有徹底消沉,反而振作起來,為仙劍門的擴張立下了汗馬功勞。
當仙劍門、仙符門和仙器門等上古仙門分支融而為一,要整合成新的仙門時,他終於被委以重任,成為了仙門的外門長老,統率外門弟子和眾多依附的高手。和昔年的御劍堂堂主相比,威勢更大,掌握着不知多少人的生殺予奪,意氣風發!
「黃泉真人,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拿到手了,現在,可以放了我的女兒了麼?」
丁寒聲音低沉,看着暗中聯手的盲大師碧落天和任平生,下意識地用力捏緊了拳頭。
沐風於他有恩,依他的本xing,哪怕是死也絕不會做出多沐風不利的事情。大不了和盲大師碧落天這個大魔頭拼了,形神俱滅也在所不惜。然而,當他看到年幼無助的女兒被碧落天扣在手裏,就要投入一口沸騰的油鍋時,看着多年沒見的女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