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
沐風臉色冰冷,心裏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想起剛才被沐風一拳砸飛的一幕,傳功殿執事就心有餘悸,惶恐不安。見沐風臉色一變,不由得更加緊張,「沐風少爺,你們母子兩今年的貢錢已經……,已經交過了!」
什麼?
已經交過了?
沐風眉毛一揚,劈手奪過傳功殿執事手裏的賬本。果然,自己母子名下用紅筆打了一個醒目的勾,下方備註着三十二兩。上繳的日期,剛好就是今天。
「三十二兩,母親哪來這麼多錢?」
想起母親這幾天的異常,沐風心中更加不安。
這幾天,母親常常背着自己抹淚,仿佛有什麼心事瞞着自己。因為忙於修煉,渴望在短時間內突破,自己一時之間也顧不上仔細觀察和追問。現在回想起來,越想越不安。
不行,得趕緊回去問個清楚!
沐風一把將賬本扔給傳功殿執事,轉身就走,雷厲風行。身後,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一直惶恐不安的傳功殿執事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和在傳功殿門前盤腿靜坐的刑九打聲招呼後,沐風匆匆而去,心急如焚之下越走越快。眼看他心事重重,似乎有什麼急事,聚在廣場上的族人紛紛讓開一條大路。沐府尚武成風,往日文弱多病的沐風過關斬將,勇闖傳功殿後,得到了人們發自內心的敬重。
「咦,這不是剛剛威風八面的沐風少爺麼,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沒等沐風走出多遠,一行人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沐青原這個惡少,帶着一隊護衛終於姍姍來遲。
「滾開!」
沐風臉色冰冷,一聲大喝。
心急之下,恨不得三步並作兩步趕回家裏找母親問個清楚,懶得和他這個紈絝廢話。
「你……」
沐青原臉色一紅,羞丑成怒,心中的優越感和傲慢一下子蕩然無存。
雖然知道沐風這個窮書生一向又臭又硬,但怎麼也沒想到,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不給面子!
「是不是很奇怪,很鬱悶,你母親那個賤人哪來這麼多的貢錢?」
大怒之下,沐青原猙獰一笑,從懷裏取出一根精緻的髮髻,細細把玩,「臭小子,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麼,哈哈哈!今年算你們好運,明年的貢錢再翻一倍,看你們母子還有什麼家產可以典當,哈哈哈!」
沐青原哈哈大笑,拿着精緻的髮髻當眾羞辱,肆無顧忌。
典當家產?
看着沐青原手裏的髮髻,沐風心中一動,終於恍然大悟。之前,他一直覺得母親身上好像少了點什麼,直接想不起來。現在終於知道,原來是少了這根髮髻,被母親拿去典當,用來上繳貢錢了!
「你說,誰是賤人?」
看着哈哈大笑,囂張可惡的沐青原,沐風鼻息粗重,極力壓制着殺人的衝動,邊說邊陡然踏前一步。體內血氣翻滾,一股凌厲的殺氣遠遠地散發出去。看着他這個樣子,周圍的族人齊齊下意識地倒退幾步,唯恐殃及池魚。首當其衝的沐青原更是渾身一個哆嗦,手裏的髮髻差點脫手掉了下去,情不自禁的一陣陣心驚肉跳。
「大膽!」
見機不對,沐青原身邊的一個親衛迅速站出來,擋在他面前。『唰』的一聲拔出一把鋒利的長劍,惡狠狠地盯着殺氣凜然的沐風,「以下犯上,按沐府律例,死罪!還不趕緊退下,跪下認罪?」
沐青原及其黨羽一向在沐府內橫行慣了,囂張張狂,身邊一個小小的護衛,也根本不把一般的家族子弟放在眼裏。何況是沐風這種無權無勢,家境貧寒的孤兒寡母,平時更是正眼都不瞧一眼,大呼小叫。
跪下認罪?
聽沐青原身前的親衛這麼一說,圍觀的族人們面面相覷,看向他的目光仿佛看着一個死人。
沐風連威嚴莊重的傳功殿都敢強闖,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難道還怕他區區一個小小的護衛不成?
沐風從傳功殿內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善,心事重重,這個時候擋住他的去路不說,還這樣羞辱和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