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高興極了,眼睛亮亮地看着沈知白道:「兩個月到了,你說過的話算不算數?」
沈知白看了看她,又往她身後看了看遠處僵硬站着的沈故淵,低笑着問:「你依舊想與我在一起?」
「不然呢?」打他一下,池魚柳眉倒豎:「你若是再說些奇怪的話將我推開,我便同你沒完!」
伸手抓住她的手,沈知白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咱們回家。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好。」展顏一笑,池魚握緊了他的手。
兩人並肩而行,一路緩緩往山下走。沈知白走着走着還回頭看一眼,但寧池魚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過一次。
山上起風了,吹得人白髮翻飛,衣袍烈烈。
池魚回了靜親王府,之後的幾天,她都再也沒看見沈故淵,心裏還鬆了口氣。
這人總算是走了。
然而京城裏突然就動盪了起來,先是沈青玉一紙休書休了何宛央,惹得忠親王大怒,而後便是朝中有人上書,說三大王爺把持朝政,挾天子以令諸侯。朝廷之中,人心惶惶,靜親王府也是片刻都不得安寧。
「這是怎麼回事啊?」池魚皺眉看着面前的何宛央,她眼睛紅腫,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來,眼淚就先一個勁地往下掉。
「我與他不合適。」她哽咽:「他一點也不喜歡我,只當我是拉攏忠親王的工具。」
這話就有些嚴重了,池魚皺眉:「你怎麼會這樣說?」
何宛央咬唇,一五一十地將沈青玉對她做的事說給她聽,說他敷衍她,拿一套虛禮數來對付她,成親這麼久,只圓了兩次房。
池魚聽得垂眸,心想那她這種還沒圓房的,是不是更慘啊?
「他一開始就說我與他身份不配,後來身份配了,他才勉強娶的我。」何宛央淚如雨下:「他娶的不是我,是個身份!」
「你能看清也是好事。」池魚抿唇:「沈青玉那個人,我一早就同你說過,你並未完全認識他。」
「是啊。」何宛央眼裏悲恨交織:「我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說着,又哽咽:「休了好,休了挺好的,我不用再日夜對着他那一張冷漠的臉,我可以自己過日子!」
「那就別哭了。」池魚嘆息:「你這姑娘也是衝動得很,當初是沒弄懂什麼是好感什麼是愛,就急吼吼地嫁給他了。」
微微一愣,何宛央抬頭看她:「那……郡主您懂嗎?」
「我?」池魚失笑:「我怎麼會不懂?我也愛我的夫君。」
「那……」何宛央皺眉,「愛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
「愛一個人啊。」池魚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就是想同他在一起,想得他的寵愛。也想寵愛他。」
何宛央認真地聽着,結果就沒下文了,不由地疑惑地看着池魚:「沒了?」
「還要有什麼?」池魚挑眉。
哭笑不得,何宛央搖頭:「我還以為郡主有多了解,原來也只不過跟我一樣‐‐先前我就是想同他在一起,想呵護他,也想他寵愛我。這是愛嗎?」
愣了愣,池魚不解:「這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苦笑一聲,何宛央看着桌上茶杯里浮沉的茶葉,聲音里飽含悵然:「愛一個人,是有與他同生共死的勇氣,也有與他細水長流的耐心。你想對一個人好並不一定是愛情,想關心一個人也不一定是愛情,但你若是起了嫉妒心,想獨佔他,想他眼裏只有你一個人,看得見他的好。也看得見他的不好,那你才是當真愛上他了。」
池魚呆了一瞬,便不認同地搖頭:「這是你的經歷得出的結論,每個人都不一樣的。沈青玉身上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你能發現也算正常。但知白不一樣,他沒有缺點。」
神色複雜地看着寧池魚,何宛央搖頭:「是個人都有缺點。」
「知白不是一般的人。」池魚笑了笑,雙手合十撐着臉頰道:「他對我極好,不會讓我嫉妒,也不會讓我傷心。」
何宛央有點意外地問她:「你們成親這麼久,沒有爭執過嗎?」
爭執?池魚想了想:「他不理我算不算?」
「不算。」何宛央道:「要那種吵得面紅耳赤,兩人都生氣的。」
「那定然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