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子彈一塊錢,六個罪犯,先收你六塊,有補槍再另外收費。」粵省郊區,一座碎石刑場,一名法警隔着鐵網柵欄報上賬目。
李家老父親顫顫巍巍的數出一疊毛票,伸手把錢遞過柵欄:「領導,我兒子是冤枉的…」
顯然,李長江被打成同夥後,五名罪犯的子彈錢都要李家的老父親來負責。
因為另外五名罪犯的親人找不到,也沒臉來。
法警一眼不發的接過鈔票,把毛票一張張點清數額後,再把錢塞進口袋。
從始至終,他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按令辦事,轉身吹想警笛:「嘀嘀嘀。」
六個死刑犯脖子上掛着一個「死刑」木牌,驗明正身後,排隊跪在地上等待槍斃。
「上去!上去!」警笛聲醫生,法警們便按照順序,將他們一個個拖上前方,押着他們跪下,舉起步槍開始瞄準胸口。
「噠!噠!噠!」一道道短促的槍聲響起,每一道槍聲後,就有一具屍體倒在地上。
李長江閉上雙眼,不敢去看向前方。
「長江,是我對唔住你,請你原諒我!」
「長江,請您原諒我……」
當第五名刑犯被拖上前時,他扯開嗓子,發出一陣嚎叫。希望兒時的玩伴不要恨他,兩人來世再做兄弟。
李長江作為幫凶排在最後一個行刑。
這可能是他僅剩的「優待」。
「該你了。」兩名刑犯繼續把李長江拖上前去,壓着他對在地上。
可當行刑者拉動槍栓,舉起槍口,對準李長江的胸膛後,李長江卻猛然起身,反手把行刑者擊倒。
原來束住他的麻繩早已割斷,李長江等待很久,直至最後時刻,他終於決定放手一搏。
李長江雙目含淚,躲進碎石地旁邊的水渠里,雙臂匍匐前進,一段一段的狼狽逃出刑場。
只見他看着李長江逃出刑場,咬牙切齒道:「我一定會把你抓回來的!」
一周後。
中環警署。
莊世楷收到通知,敲開華總探長的辦公室。
「請進。」
洛哥中氣有力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莊世楷推開門,大步走進,啪嗒一下,立正敬禮:「銅鑼灣探長莊世楷向長官報告!」
原本庄世楷正在銅鑼灣警署辦公,呃,其實拿着一碗魚蛋和兄弟們在吹水。不過,銅鑼灣警署突然收到中環標叔的電話,說是洛哥有事找他,叫他過去一趟。於是莊世楷才會出現在華總探長的辦公室里。
由於他提前和標叔打探過口風,知道洛哥找他好像是有正事,所以一進門就擺出很正式的姿態,洛哥也十分受用的放下鋼筆,點點頭道:「來啦,莊仔?」
「這邊有份案子想讓你辦一下,有沒有問題?」雷洛把桌面上一份文件夾推出去,開門見山的講道。
莊世楷上前一步,拿起文件夾,心中早有準備,很快就把文件給看完。
今天,上午灣仔區發生一起金鋪搶劫案,遭搶的是一家大金行。鋪面的全部金飾都被劫走,損失高達一千多萬,確實是一起大案子。
「沒有問題!」莊世楷合起文件夾,再度敬禮,大聲吼道。
雷洛非常滿意的點點頭:「好,既然你這麼有底氣,那就一周內給我搞定!」
「後生仔,放手去干吧!」
洛哥大手一揮,直接就給劃了一個時間限制。
莊世楷心裏咯噔一聲,暗暗咬牙:「洛哥肯定是在搞我。」
不過,他面上卻不動神色,大聲應命:「是長官!」
隨後,莊世楷十分筆直的轉向踏步,手臂夾着文件夾,大步離開華總探長的辦公室
「哼,你不是大圈幫很有一套?這次就幫我把十大通緝犯之首的何卓幹掉,讓我年底有機會露把臉!」辦公室里,雷洛靠在沙發上,看着莊世楷故意踩着重步離開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只見他笑着笑着,手指情不自禁拿起鋼筆,一圈又一圈轉了起來。
這次金鋪搶劫案其實是發生在灣仔,灣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