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審訊室里。
莊世楷重重把面盆放下,抬起頭,看向地上跟狗一樣的王寶。
「我吃完了。」
莊世楷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嘴角。
王寶則是趴在地上,被兩名警員用木棍架起,架到椅子上坐好。
所謂「忠義信」龍頭臉腫的跟死豬一樣,青一塊,紫一塊,眼角還有溢血的擦傷。
可想而知,連臉上的五官都是這幅慘樣,衣服底下的筋骨該被打成什麼樣?
莊世楷不能隨意摘掉一個招牌沒錯,但走進九龍總區,就是走進他的地盤。是龍給他盤着,是虎給他臥着,誰都別想耍威風。
忠義信又點樣?進門先狠k你一頓再聊天!沒話聊就再k一頓!k到你撲街呀廢材!
這時江湖上人稱「寶爺」的王寶趴在桌上,緩神後,抬起頭,第一句話卻是先叫面前的人一聲爺:「莊爺。」
莊世楷點點頭,語氣直接的問道:「把幕後幾個老闆交出來。」
「這件事我當作沒發生。」
「呼呼呼。」王寶喘着粗氣,由於體肥,就像抽風箱一樣。
他沉默兩秒後哀求道:「莊爺。」
「幾個老闆都說不再碰鞋廠了。」
「其他生意也能讓您入股,只求莊爺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王寶還是想要儘量保全一下「滬上幫」的幾名老闆,莊世楷卻站起身,一把抓他的頭髮,兩人目光近在咫尺,緊緊盯着他話道:「派兵圍我兄弟!逼得我兄弟開槍!這筆帳還沒跟你算!」
「放棄生意夠嗎!這生意是他放棄的嗎!是老子打回來的!「
莊世楷口水噴在王寶臉上,只見王寶一雙圓眼怒睜,腮幫子直跳,但一口怒氣卻死死憋住,不敢往外露半分。
雖然這時的王寶還沒有日後穿酒紅西裝,梳大背頭,用酒瓶子敲欄杆的威勢。
反而更喜歡穿着白卦子,留一頭鬆散的長髮,隱隱還帶着點武人習氣。
但他已經是忠義信大佬,身居高位,有一股氣勢。
可這股氣勢在他進門的第一刻起就被莊爺的手下殺光。
現在莊爺話事他也只能老實聽着。
」對唔住,莊爺。」
「是我管教手下不力。」
對了,此刻的王寶還會道歉。
「我話你知!幾個蹩腳商人的錢我看不上!把他們的名字告訴!不然這件事情你就自己扛下!」
「做出決定前,先問問自己扛不扛的起!」
莊世楷的態度很堅決,要是王寶打算替老闆扛下這件事,他就打算摘掉王寶的招牌。而每個社團會和商界老闆有聯繫,這種事情很平常,甚至是普遍。
無非是關係深不深的問題。
這根本不需要去猜。
當然,莊世楷壓根想不到「忠義信」和「滬上幫」的關係幾乎等於一體,這種情況在大社團還是很少見的。不過,是不是一體都不妨礙莊世楷做事。
因為,鞋廠生意可是他跳出洛哥做下的第一筆生意,從這筆生意開始必須自己罩住自己。江湖上風起雲湧,人不狠是站不穩的。
他正好打算借這個機會立威,在商界打響名號,保准以後開店做生意一帆風順,絕不會再有跳樑小丑出現。
「陳耀祖,江興,馬興國,還有趙宗安。」王寶趴在桌面上,最終吐出四個人的名字。
這四個人就是「滬上幫」染指鞋業生意的主要人員,也是整個「滬上幫」老一輩的中層勢力。
打掉他們四個,不算是打掉整個「滬上幫」,但一定會上「滬上幫」元氣大傷。沒有三五年的時間重新整合人脈、生意,「滬上幫」這口氣喘不過來。
當然,打掉他們四個就夠威了。像「滬上幫」這種歷史勢力集團,基本不存在全部打掉的情況。因為他們不止有上層,還有下層。
左右兩邊也有縱橫交錯的人脈和資源。就算把這一代的「滬上幫」全殺光,過十幾年下一代的「滬上幫」也會重新誕生。
王寶在「忠義信」招牌和「滬
148 利益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