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現奇才曹植賦詩 懷公義張鋒行權
卻說張鋒聞曹彰提兵而來,承曹丕之問,正欲為說客,一人挺身而出,願同往折服之。張鋒視其人,乃諫議大夫賈逵也,曰:「魏王,賈大夫與同去,片刻即回也!」曹丕大喜,即命賈逵隨張鋒前往。二人領命出城,迎見曹彰。曹彰問張鋒曰:「先王璽綬安在?」張鋒曰:「吾承先王遺命,不問之,卻問璽綬,何故?」曹彰忙問張鋒遺命如何。張鋒曰:「吾等已奉遺命,擁立新一任之魏王也。賈大夫可為證!」 賈逵正色而言曰:「家有長子,國有儲君。張將軍所言,實也,余者非君侯之所宜問也。」曹彰默然無語。張鋒拱手曰:「君侯隨吾去拜見魏王!」 曹彰乃與張鋒、賈逵同入城。至宮門前,張鋒問曰:「君侯此來,知魏王宮規否?」 曹彰曰:「吾素知之。」 賈逵曰:「既素知之,何故帶兵入城?」曹彰即時叱退左右將士,隨張鋒入內,拜見曹丕,隨即張鋒退出,謂賈逵曰:「鄢陵侯若不將軍馬交出,必有異心;若交出,則無。」 賈逵曰:「汝嘗言,彼有勇無謀,必交矣。」張鋒然之。曹彰果將本部軍馬盡交與曹丕,曹丕令曹彰回鄢陵自守,曹彰拜辭而去,張鋒親往餞行。張鋒請求曹丕將曹彰之兵分一半與己,曹丕問之,張鋒曰:「內可固王位,對外則於他日伐吳、蜀兩國之用。」曹丕曰:「先王常言將軍之善,孤准也,亦如先王之令,汝可便宜行事,先破吳蜀之盟。」張鋒謝過,應諾。
於是曹丕安居王位,改建安二十五年為延康元年;大封眾官,張鋒亦得升賞,諡曹操曰武王。而後,張鋒復率兵士護曹操靈梓,葬於鄴郡西門豹祠以西之高陵。曹丕令于禁隨張鋒治陵事。于禁奉命到彼,張鋒迎見,曰:「將軍,請隨吾入屋商議。」于禁從之,張鋒指陵屋中壁上問曰:「將軍識此畫否?」但見所畫:關雲長水淹七軍擒獲于禁之事:畫雲長儼然上坐,龐德憤怒不屈;張鋒按劍,巋然不動,面無懼色立於龐德旁;于禁拜伏於地,哀求乞命之狀。原來張鋒將于禁兵敗被擒具告曹丕,又言恨不能與龐先鋒共誅于禁。曹丕聞知,即令張鋒尋畫工,圖畫陵屋粉壁,故意使之隨張鋒而見以愧之。當下于禁見此畫像,又羞又惱。張鋒大笑曰:「于禁,吾不殺汝!然汝今有何面目去見先王!」于禁氣憤而倒。張鋒令兵士抬回府內,於遠處恨恨指于禁曰:「醫此等人,只用藥沫子罷。」于禁不久病卒。張鋒報曹丕曰:「叛魏賊已亡矣。」曹丕曰:「吾甚鄙之,不必理會。」張鋒應諾。
卻說華歆奏曹丕曰:「鄢陵侯已交割軍馬,赴本國去了;臨淄侯植、蕭懷侯熊,二人竟不來奔喪,理當問罪。」張鋒曰:「蕭懷侯不來,無礙;臨淄侯有才,若不圖之,必為魏王之患。」曹丕問張鋒曰:「依汝之間,當如何。」張鋒曰:「可先使人去問罪臨淄侯,即刻拿下,來見魏王。蕭懷侯知之,心懷恐懼,必速來也。」曹丕從之,即使張鋒往臨淄侯處問罪。張鋒應諾而出,引親兵三人同往,見臨淄侯與丁儀、丁廙兄弟二人酣飲。悖慢無禮。張鋒立於前,臨淄侯端坐不動;丁儀罵曰:「昔者先王本欲立吾主為世子,被汝與讒臣所阻;今王喪未遠,便問罪於骨肉,何也?」張鋒曰:「汝何人?敢狂議大事!休得敬酒不吃吃罰酒!」丁廙又曰:「據吾主聰明冠世,自當承嗣大位,汝不與廟堂之臣同為擁立,何不識人才若此!」張鋒曰:「鼠輩無禮,不足與語!」臨淄侯因怒,叱武士將張鋒亂棒打出。張鋒拔劍在手,曰:「吾在外,可不受王命!」 臨淄侯叱武士「速速打出!」張鋒曰:「吾不欲汝等爭,汝等……給吾記住!」即引親兵回報曹丕。
曹丕聞之,大怒曰:「方分兵與汝,可用之。」張鋒然之。曹丕使張鋒就曹彰所交分得之軍中,抽調一千,火速至臨淄擒曹植等一千人來。張鋒應諾,引軍至臨淄城。守將攔阻,張鋒二話不說,於馬上以槍刺殺之,一壁廂大叫曰:「吾奉魏王之令,若有違者,殺無赦!」眾軍應諾。張鋒率軍直入城中,無一人敢當鋒銳。張鋒徑到府堂下馬,令三十名軍士下馬,將堂中之人拿下。軍士應諾,隨張鋒入內,只見曹植與丁儀、丁廙等盡皆醉倒。張鋒喝令動手。軍士皆縛之,載於車上,並將府下大小屬官,盡行拿解鄴郡。張鋒入內奏曹丕曰:「今不可放之。」曹丕曰:「當如何處之?」張鋒曰:「臨淄侯當緩圖之,可先去其羽翼,使彼不能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