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謹申待人沖入皇都,城門處的血腥味開始彌散,叫喊打殺的聲音傳入塗漫一行人的耳里,祁淑和嵐瓊早就習慣了,坐在膳食閣二樓的房間裏淡定地喝着茶吃着小甜點。一筆閣 www.yibige.com但是塗漫和塗化,雖是不畏生死之人,但是從未見識過喊打喊殺的場面,現在光是聽這聲音都有些膽怯,心跳得飛快。
祁淑看出二人的擔憂,再看看坐在一邊吃吃喝喝自由自在的嵐瓊,暗暗伸出手掐了一下嵐瓊,嵐瓊自然知道是祁淑掐的自己,所以發不出火來,就擺正了自己的坐姿,看着緊張的塗家父女二人,只好出聲說「你們不用擔心,這城裏的官兵早就不是申王的對手了,你們放心,岳將軍喝塗遠、塗修不會有事的。」
塗家父女均是僵硬的笑笑,他們明白嵐瓊不會亂說話的,但是戰場上畢竟刀劍無眼的,他們還是忍不住擔憂。祁淑喝嵐瓊見相勸無用,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馬蹄聲近了,說明有人進城了。塗漫立刻跑到窗口,打開窗子,就看見意氣風發的岳群,看見了自己那兩個穿上鎧甲的兄弟,三人都好好騎坐在馬背上,塗漫終於笑了出來,一滴淚水湧出。
祁淑坐在那裏看着,嘴角微微勾起,想着自己第一次看見塗漫的場景,再看看現在的塗漫。再堅強的女子,心裏有了依靠、有了掛念,她就是會有柔軟的一面。嵐瓊看着露出微笑的祁淑,嘴角也掛起笑容,他知道祁淑肯定在為申王終於破城成功而高興。此時祁淑高興他就高興,也不枉自己帶着三萬大軍,上陣殺敵,也不枉自己受些傷。
嵐瓊急着往皇都趕,在戰場上受了傷,但是已經處理好,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大批軍隊衝過,祁淑拿起佩劍說「走吧我們進宮。」四人一齊騎上馬跟在軍隊後面向皇宮的方向馳騁而去。嵐瓊相當於是靠臉進去的,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烈火軍里的士兵也早已認識這個將領。
他們四人一進去就看見整個皇宮已經在謹申的掌控之中,只有站在大殿前的五千士兵苦苦守衛。嵐瓊嘴裏感嘆一句「真是沒想到,他派出軍隊抗擊謹申和西北部,居然還能留下這些人為他苦守皇宮。」
謹申和格煙對視一眼,格煙笑笑抽出佩刀,謹申點點頭也抽出自己的佩劍,高喝一聲「沖······」雖說謹申沒有帶多少人進來,但是沐璽的五千人壓根兒是不夠看的,光幾個將領就快速地解決了好些人,所以這場逼宮的戰役也沒有持續多久。
岳群命令所有將士查找皇宮餘孽,並且全部帶到大殿廣場。嵐瓊一行四人走到沐謹申身邊,謹申捏緊手裏的劍柄,挺起脊背就朝大殿緊閉的大門走去,他一把推開大門。他們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大殿中央的軌契和坐在龍椅上的沐璽,軌契看見沐謹申進來了,他舒了一口氣;沐璽看見謹申進來了,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這一刻他們二人都明白自己已經敗了。
沐謹申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軌契,勾勾嘴角道「大人是束手就擒還是做最後的反抗。」軌契不想做過多的抵抗,但是他到底是陪沐璽走過了幾十載春秋的人,束手就擒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抬起手中的寶劍。
格煙順勢舉起手裏的刀,但是被站在一旁的謹申出手阻攔了,格煙立刻放下手裏的刀,撇嘴想自己怎麼忘記了,到了這個份上這件事情不該是自己插手的。謹申也舉起自己的劍,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動了攻勢。
軌契是難得的高手,在嘉年王朝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祁淑看着飛快過招的倆人,她暗暗握緊手裏的寶劍,軌契是宮主都稱讚過的人,倘若此次稍有不慎,自己還可以出手救謹申。嵐瓊自然是注意到了祁淑的動作,他抬手按住祁淑的手說「再怎樣也是我出手。」
祁淑看了眼嵐瓊嚴肅的側顏,手裏的力道鬆了松,眼睛一直注視着軌契和謹申的嵐瓊嘴角輕輕一勾。
軌契和謹申一來一往之間,難以讓人看出誰高誰低,時間有些久了,謹申體力有些跟不上,漸漸有敗下的陣來徵兆。嵐瓊皺了皺眉,手已經做好拔劍的姿勢。格煙也捏緊了手裏的刀,軌契和謹申的功夫都在自己之上,自己沒辦法打贏軌契,但是她還是有把握接幾劍的。
所有人都已經蓄勢待發,但是不知為何軌契突然沒有接住沐謹申全力一擊,兩劍相撞迸濺出火花,軌契順勢被擊退。格煙、祁淑、謹申和嵐瓊均是一驚,他們很清楚地看見是軌契自己突然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