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英奇一直以為,自己在新兵連時候的「照顧」,會讓許三多會發生變化,但事實告訴他,沒有!
許三多還是那個許三多。
這個兵是心有猛虎卻長成了熊包,但這不意味着自己可以用加練能替他褪去熊皮。
兵是個好兵,但這個兵,需要在鋼七連中浴火才能褪去熊皮,讓他在七連長出七連兵該有的骨頭,才能真正真正褪去熊皮。
所以他沒有再干涉該有的劇情發展,比方說趁着儀式還沒舉行,就告訴許三多鋼七連呢有多少人,鋼七連的入連儀式上該怎麼說,而是任由許三多和剛剛衝進來的成才聊天扯淡。
「許三多,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目標嗎?我現在已經完成了!我現在就是狙擊手了!」儘管跟前還有鄭英奇,但成才還是忍不住的炫耀起了自己的身份:「許三多你也做得不錯,從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五班來到了七連,以後啊得好好干!」
正當成才享受着許三多羨慕的目光的時候,三排長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了門口喊他,成才連個招呼都沒打,便急忙溜了出去。
成才走後白鐵軍嗤笑起來:「這成才也不知道害臊,在我們班鄭英奇跟前說自己的身份,也虧得他還能吹出口!」
許三多有些不解,他知道鄭英奇不是狙擊手。
白鐵軍繼續說:「許三多,你這老鄉可不地道,揣了三包煙,十塊的紅塔山是軍官的,五塊的紅河是班長的,一塊的建設是戰友的,別的連這樣的人有那麼幾苗,但咱們七連啊,可就這麼一個!」
許三多下意識的辯解:「他是我的好朋友,他……他人挺好的。」
「我們是你的同室,同班的戰友!」甘小寧生氣的說。
許三多不知道,他這句有多錯這個尖子單位,每個小集體都有極強的榮譽感,班與班、排與排之間,具體到個人的時候,都有着極強的榮譽感和抱團感,也有着激烈的競爭,而他這句話,就仿佛是將自己在這個集體中割裂。
「許三多,這裏是七連!」鄭英奇沒有為許三多解釋,而是教訓許三多:
「這裏不是你以前呆過的單位,所以先牢記,你是七連三班的兵!說話的時候,先站在這個位置上說!」
換作以前,鄭英奇肯定會給戰友們說,這小子初來乍到,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涵,但他現在懂了,有些事其實是需要親身親歷的,自己不可能把許三多護在羽翼下更何況自己也不是什麼猛禽,護得住嗎?
許三多愕然的望着鄭英奇,這是鄭英奇從未有過的態度和語氣。
「你以後會慢慢懂的,在這裏,只有自己強起來,才能獲得尊重!」
鄭英奇終究不忍心,又告誡了一聲。
晚上,三班為許三多特意舉行了入連儀式,除了沒有伍六一呵斥丟下礦石的一幕,別的和原劇情一模一樣,當許三多措手不及的、懵懵懂懂的進行着入連儀式的時候,史今將目光鎖定在了鄭英奇身上,目光中有詫異、有疑惑、還有不解和惱火。
他以為鄭英奇會給許三多教什麼叫入連儀式的,可看許三多的反應,證明鄭英奇什麼都沒說!
在許三多濫竽充數的跟着大家朗誦連歌的時候,高城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史今知道他有話說,就忙出去了,高城又朝鄭英奇招手,鄭英奇也跟着出去了。
幽暗的月光下,七連的連旗在微微飄舞,像是有生命一樣。
一個連長、一個班長、一個士兵就站在下面。
「我的經驗是好兵孬兵通常在這個儀式上就能看出來!」高城沉默了半晌才說。
作為一個最喜歡偷聽儀式上新兵表現的連長,高城的經驗非常之豐富,就如在上次儀式上鄭英奇的表現一樣,他當時就知道鄭英奇一定會是這期新兵里最好的兵。
史今:「他還不明白,得給他時間!」
「可你們的時間呢?」高城惱火的說:「這個試點是報到了師部的,你們還有多少時間?師部的人來了,可不會說這個兵是半路插班進來的,他們只會看我們的整體成績!」
史今啞然。
鄭英奇站着像根松樹。
「我後悔了,」高城說:「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