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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還是公孫晏?」見他許久沉默不語,曹雁的心中其實也明白了大半,早就有傳聞說「風魔」是當年的皇太子所建,她躲入山市的這些時日,也曾明里暗裏的通過魚龍混雜的商販去追查這個神秘組織的秘密,就連高價聘請的僱傭兵真羅也插手調查過,然而結果卻讓她越來越心寒,真相越接近,心裏的恐懼就越深沉,她也越清楚自己能為家人報仇的機會太渺茫。讀爸爸 m.dubaba.cc
蕭奕白只是冷靜的看着她,面無表情的回答:「是我。」
被這樣鎮定的語氣所驚住,曹雁只覺得這個人的心裏有什麼隱藏得極深的東西,稍微觸碰就是冷入脊髓,她不甘心的質問:「真的是你?曹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滅我全家?難道只是因為麟兒生辰宴上父親得罪了公孫晏?」
蕭奕白眼神冷冽,輕笑脫口:「高夫人,你能在短短半年左右的時間內成為山市里數一數二的女毒梟,利用溫柔鄉將大半個飛垣攪得烏煙瘴氣,坦白而言,我覺得你也算是另一種形式上的女中豪傑了,為什麼你還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呢?得罪公孫晏算什麼,區區一次敬酒罷了,那傢伙最多也就抱怨幾句不了了之,你們之所以會被滅族,究其根底,是站錯了隊。」
曹雁凜然神色,不言不語,她的眼睛裏面一片死灰,緩緩低頭,又聽蕭奕白無限感慨的嘆道:「曹老爺子以為攀上高總督就能高枕無憂了是不是?畢竟天下人都知道,高總督是先帝心腹,手握禁軍兵權,又坐鎮皇城,名義上和分散在四大境和四海的軍閣、海軍屬於平級,但手中的權力仍是力壓一籌,所以老爺子才會選擇和如日中天的高家聯姻,想要更好的鞏固這層看不見的關係網吧。」
曹雁雖然依然沉默着,但是雙肩已經開始一分分顫抖起來,如風中的葉子搖搖欲墜,蕭奕白冷哼一聲,帶着些許諷刺提醒:「可你再仔細想想,當年的皇太子憑什麼和三朝元老高總督勢均力敵?真的只是因為先帝的偏愛嗎?我告訴你,高成川囂張跋扈,連先帝都要忌憚三分,這才是皇家最大的忌諱!先帝不過是借皇太子的手牽制這股勢力,你們這些商人看不懂政權的兇險,還在傻乎乎的往火坑裏跳。」
「你……」曹雁低低發出一個字,一瞬將嘴唇咬的鮮血淋淋,卻又發覺自己竟然無力反駁這個人的話!
蕭奕白搖了搖頭,眉間又不知是什麼樣的神色,他一貫不喜歡插手那些複雜的鬥爭,這麼多年來刻意逃避,只是機械一般去完成明溪給到他任務,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明白這些事情背後的勢力鬥爭,不清楚那些隱藏在太平盛世下看不見的殺戮,爭權奪勢的道路上永遠不可能一帆風順,那必然是用無數人的鮮血澆灌而成,而他,就是那個眼不眨、心不跳的殺手。
「你……是來執行什麼任務的?」半晌,曹雁的眼中赫然出現某種驚人的覺悟,她不再顫抖,連語氣也變得冷靜如鐵,這樣極端的轉變讓蕭奕白微微一頓,並未隱瞞的直言,「我奉命調查溫柔鄉泛濫的根源,並將販毒之人帶回帝都接受審訊,現在山市一片混亂,樓主身亡,山海集之主下落不明,那這麼算下來,眼下也只有傳說中的『夜來香』能擔起責任了。」
「放過孩子。」曹雁並不意外,眼裏的神色更為莫測,俯身輕輕將高麟的衣襟整理好,對着他溫柔的笑了笑。
「娘,我不走。」高麟挺直胸膛,小小年紀毫無懼色,甚至將手裏並不合適的長劍用力握緊,反而將母親護在了身後。
曹雁微微驚住,蕭奕白也低着頭看着這個孩子,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作為高書茫唯一的孩子,事實上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按照慣例進入軍機八殿的戰神殿學習,只是他似乎也遺傳了父親的劣勢,對刀劍一類的武器始終是差強人意,高書茫在世的時候雖然偶爾也會抱怨自己的兒子不成氣候,但滿眼都是慈愛,倒也沒有逼迫高麟去完成那些繁縟沉重的學業。
至少在帝都城的時候,這個孩子的眼裏還是那樣的天真善良,明明生活在一個複雜的大家庭中,卻始終保持着一顆赤子之心。
但是現在,他雙手持劍站在自己面前,小小的身軀里已經有了和這個年紀完全不相符的老成,讓他不禁感到一陣唏噓。
蕭奕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