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抑制的悔恨和自責?
「嘖……煩死了。」帝仲在他耳邊罵了一句,顯然是共存的思維被他影響,一下子讓他也變得極為不快,借着他的手臂,帝仲端起面前放着的茶水遞到唇邊,冷嘲道,「要不你也來點溫柔鄉解一解悶?」
「不要。」蕭千夜一口回絕,又重新放下了茶杯,只聽耳邊的「哼」的一聲,帝仲低聲說道,「以我對奚輝的了解,你當時如果拒絕他,他一定早就重新開啟血荼大陣了,到那個時候只會死的更多,不過首戰選在東冥,雖是為了順手拿回古塵,但代價也確實大了一下,如果是羽都或者伽羅,損失就會小很多,但這都是後話了,你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不如省點心思,先看看如何解決這滿城的毒品泛濫才是。」
蕭千夜點點頭,想起從顧小姐口中聽聞的事情,眉峰一蹙說道:「山海集不止做飛垣的生意,因為不是飛垣本土獨有的黑市,鏡閣其實也管不了,只能管管旗下的山市和海市,說起來,你對那個山海集了解多少?」
「沒聽過。」帝仲想都沒想就直接回了話,果然感覺到他心中咯噔一下似有失落,好笑的罵道,「不知好歹,距離我意外身死已經過去九千多年了,如果我能對黑市有印象,那他們至少也得經營了一萬年,你好好想想,如果真的如此,那才是你根本對付不了的敵人,你該慶幸我沒聽說過,上天界雖然統治流島,但對於島上的內政、商市其實並不過多干涉,不過這種能在流島之間做生意的黑市,我倒是有點興趣。」
「哦?」聽他這麼說,蕭千夜也頓時來了興致,帝仲若有所思的提醒,「流島和流島之間距離遙遠,相互又極少聯繫,雖然大多數都是在固定的位置上,直到壽數碎裂到來也不會挪動,但是仍有極少數特殊的流島會有自己固定的軌跡,甚至還有更為特殊的,不僅會移動,而且軌跡飄忽根本不知所蹤,之前我們意外掉入的那座無名之島,包括浮世嶼,都是這種,所以要在不同的流島上做生意,至少你也得有辦法知道那些固定的位置,並且能想辦法到達才行,這可不簡單,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蕭千夜順勢想了想,上天界是因為獨有的光化之術才能快速往返各地,而凶獸、靈瑞大多數又可以騰空御風,但若是普通人類,要想從幾萬尺的高空轉移,確實是個難題。
帝仲嘆了口氣,有些感慨,忽然說道:「有一些人確實可以做到,比如說你在地宮見到的那位『阿瑩』,無根之人會一種漂移之術,但他們沒有自己的故土,一般飄到哪,就會在哪紮根,還有一些距離近的流島,他們研製過一種機械鳥,倒也可以乘坐在裏面飛行一段距離,要麼就是像你們這樣,選擇馴服飛禽,或是學習御劍術,但無論哪一種,距離上都會有嚴格的限制,山海集若是能在多個流島做生意,那背後的主人,倒是不簡單了。」
蕭千夜頭皮一麻,本能的問道:「不會又是你們的人搞的鬼吧?」
帝仲無奈的笑了笑,一下子倒也沒有反駁,畢竟自己的同修也是經常離開上天界到處遊歷,指不定什麼人就在什麼地方隨便留下了什麼古怪的東西,就好像當年的他,隨手指派了七個人成為飛垣七禁地的神守一樣。
「說起來關於『賣魂』,你有什麼看法?」
「這就不好猜了。」帝仲喃喃說了一句,「類似的禁術到處都有,魂魄之力浩瀚無窮,有人用於延年益壽,也有人靠它們提升修行,墟海要這種東西做什麼,只能找到人才能問個清楚了。」
兩人談話之間,一開始接待他們的小夥計從另一邊匆匆跑了過來,蕭千夜連忙正襟危坐將斗笠往下壓了壓,小夥計顯然是認得這身行頭,開口就把他錯認成了暮老爺的線人,趕忙擺出諂媚的嬉笑,摩拳擦掌的道:「顧小姐,您等的人已經到了,我帶您過去吧。」
蕭千夜點點頭,將腰間的劍靈小心的藏好,他們是穿過西月茶莊的後院,到達更後方用於接待貴客的廂房內,雨水中不僅有溫柔鄉的迷醉氣息,果然還暗藏着蛟龍族身上的海水味,讓他一秒也不敢分神,小夥計推開門之後,捧着雙手笑眯眯的伸向他,滿眼都是期待,蕭千夜想了想,連忙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放上去,小夥計這才心滿意足的對他鞠了躬,一溜煙的跑走了。
「挺懂的嘛……」帝仲冷不防暗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