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回車裏。」李易不溜達了,拉着永穆公主往回快速走。
李隆基等人互相看看,王皇后摸摸肚子對他們說:「你們先走,先別讓叔叔說正事,扶我一下。」
她不責怪李易沒禮節,李易如此,說明有好主意了。
她懷孕超過七個月,初春二月左右差不多能生。
肚子裏的是女兒,她高興,就怕是男孩兒。
別人希望胎胎是男孩兒,她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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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男孩兒怎麼教?小傢伙還不夠大。
生個女娃兒,沒人跟小傢伙爭位置。
想要男孩兒,以後多生幾個。
李易先回車中,開始畫表格。
永穆公主在旁邊調節着柴油燈的亮度,不出聲。
等李易把一張表格快速地畫好時,一群人進來。
宋德也跟着進來了,對李易說:「後面有一支隊伍追上來,羽林飛騎在渭南縣的位置就發現了。」
「問是誰了嗎?」李易有點不高興,他以為宋德在賣關子。
「問了,他寫了四句話,東主,我猜不出來。」
宋德把一個青絹從袖子裏掏出,遞向李易。
永穆公主瞪大眼睛,女的?
「聞恬,幫看一眼。」李易不接。
永穆公主吐一下舌頭,開心地拿到手上,看看,念:「三才一貫中,九地雙劃畊。星暗炊煙淡,霧薄月東升。」
永穆公主念完,直接說:「詩中有畫,王維來了?前兩句說姓名,後兩句為抒情。」
「小屁孩兒,讓他們先吃飯,我這邊有事情要說。」
李易拿過來看一眼,挺無奈的,你王維來回跑啥?
「東主,哪個為?」宋德茫然了。
「三才天地人,一豎連起來,就是王,以前是井田制,橫豎都是二,中間是官地。代表制度的是維。
至於為什麼如此理解,看後兩句,詩中有畫,王維的風格開始在這方面展現,他是考我呢。
同時更是傲,認為他的名氣夠大,別人都要從他的角度來分析。」
李易不但說字,還講人物心理。
「還有,聞恬來說。」李易看永穆公主。
「他這個絹上淺繡着圖,是維摩居士,從那邊傳過來的就只這個樣子。」
永穆公主鱉下嘴,對王維的觀感不好了。
有事兒就說事兒,追過來耍小手段幹啥呀?你以為你是畢構?要點吃的東西還寫順口溜。
李易搖搖頭:「小小年紀,還想渾圓一體,可惜啊!」
李易知道王維其實越到後期越入魔,他的姓是王,他的名是維。
然後他就起了個字叫摩詰,維摩詰本身翻譯就是純、靜、自然。
而維可以理解成法度,王又是三才相連。
屬于姓、名、字,三者全部融匯,意境高。
他以後寫的詩、作的畫、譜的曲、禪的味,同樣是融會貫通。
但這人太飄了,沒有經過底層的苦難,寫出來的東西不接地氣。
今年寫的獨在異鄉為異客……
他真正要表達的不是思鄉,更不是說家裏兄弟們團圓少他一個,他要表示他在外面努力奮鬥。
跟納蘭性德寫的長鄉思一樣。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寫詞的時候是納蘭性德去山海關駐守,他在告訴其他人,我吃了多少苦?你們在後方哪裏經受過這個。
吃一點苦,恨不能告知天下。
現在搖煤球的人說話了嗎?一邊用煤面子燒着水一邊洗煤的人吱聲了嗎?
頂着高原缺氧和寒冷的邊關將士,是欺負他們不會寫詩?人家張孝嵩是進士出身。
「東主,回信嗎?」宋德現在聽懂了,他同樣對王維觀感不好。
「烤一條半生的魚給他送過去。」李易要敲打王維。
轉過頭,他對其他人說:「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