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上受傷的人,還能帶回去?」郭知運擔心羽林飛騎路上顛簸,影響割開肚子取箭的人。
「看情況,只要能走,我們用馬帶着擔架走,只要能活着回去,李東主就能救回來。」
樊凡對李易有着迷之自信。
這要是感染後得破傷風,處於重症狀態,李易也麻。
好在現在只要清創好,同時吃抗生素,得破傷風的概率很小。
潛伏沒事兒,回去李易有手段應對。
另外一邊,吐蕃邀戰的人往回趕路,有的傷員顛簸着就沒有氣息。
直接被射死的人比較少,箭要不是直接射到內臟、腦袋、喉嚨,一時間死不了。
射中四肢和劃傷了身體傷口比較深的,後續治療跟不上,死得人更多。
還有長矛扎身上了、刀砍的,戰場上的刀和矛又不可能先消毒。
攻城戰雙方,會用糞水先泡淋一下武器。
大部分死掉的人都是這樣的情況下出現的,戰後感染,死亡率是如今戰爭中最大的減員原因。
下午的時候,他們回到營地,領頭的人直接跪在那裏要領死。
「怎麼回事兒?」扎西庫熱看着手下的樣子就知道輸了,一個個無精打采,還有傷員和死去的人。
「輸了,他們的箭准、射程比我們遠、馬術不比我們差、配合默契。」領頭的人低着頭。
「郭知運能拿出來比你們射程還遠的一千人?他們用更多的人打你們?」旁邊一個將領不信。
「不是河西節度使的兵,是……羽林飛騎。最開始……」
領頭的人說起經過,最開始他也不知道是誰,雙方一個接觸,敵人順風。
之後敵軍慢慢調整,雙方距離越拉越遠,自己一方只能被動挨打。
弓不一樣,箭也不一樣,看自己腿上的箭的箭杆、箭尾,分明是精工打造。
羽毛順滑整齊,箭杆上看不到任何彎曲的地方。
「快起來,去治傷。」一聽到羽林飛騎對陣,扎西庫熱不生氣了,不怪自己的人。
在大唐的人每次送來情報都要說一下李易和羽林飛騎。
說羽林飛騎除了執行任務就是訓練,吃的飯麵食和米飯混合,四季有肉有菜,吃完了還有果子。
訓練強度不同,武器製造更不一樣,羽林飛騎是大唐皇帝的私軍,所有兵器俱是精工打造。
根本拼不過,除非用更多的人去填。
「羽林飛騎不怕死。」剛才說話的將領想到了一件事情。
羽林飛騎到這邊,不值得,他們應該享受最好的東西,整天在長安。
之前打松州的時候羽林飛騎出來了,現在又一次出來。
這才是最可怕的,像自己贊普身邊的一些護衛,看上去很強壯,真打起來,戰鬥力不行。
而大唐的羽林飛騎總是敢戰,邀戰都能上。
那樣的話,大唐的政權會更穩固,誰敢造反?羽林飛騎隨時能衝上去撕殺。
「要加強細作,羽林飛騎過來,細作沒送來情報。」扎西庫熱看上去十分疲憊。
他不知道接下來怎樣應對,九曲之地基本上被大唐奪回去了。
少了九曲,其他地方就要受到威脅,路好走了。
他又寫封信,命人送回去給贊普。
……
「腸子劃破一點皮,沒事兒,清洗乾淨了,吃一片藥,吃兩片吧,放了導流管,看發不發燒。」
老路被處理完了,動手的兄弟笑着介紹情況。
腸子沒破開,不然才麻煩呢。
掏乾淨、洗乾淨,縫上,不能吃喝,需要挺着,只有葡萄糖和鹽水吊瓶能維持一下。
很容易感染,身體狀況因為沒有食物會變差。
老路快疼暈了,由於不知道他的腸子破沒破,所以就沒給他灌麻藥。
取箭的時候硬開,沖洗的時候也難受。
什麼感覺呢?就是拉肚子那種疼,並且使不上力氣。
看腸子未漏,這才給他灌了一點麻醉和止疼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