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還是不走,對於那些參與抗議的人來說,確實頭疼。
走吧,那就是直接走出自己的舒適區,要去面臨一個未知的環境,當然按耿江岳的承諾來想,如果移民去東華國,似乎應該也不會過得太差,只是以他們自己心底里同樣清楚自己的能耐——留在海獅城裏,他們就是地地道道的上等人,哪怕現在生活質量差點,可好歹還是享受官老爺的待遇,然而去到東華國的話,就真的只能自力更生了。
尤其即便去到東華國,他們實際上頂多也就是恢復以往的那種生活品質而已。白天上班,晚上出去浪,社會保障基本到位。而這麼一對比,現在留在海獅城裏,唯一讓他們覺得不得勁兒的地方,無非也就是晚上沒得浪罷了。萬一的萬一,耿江岳真的能在短時間內重建海獅城呢?自己要是走了,豈不是白白丟掉了官老爺的身份?
以他們現在這群人基本上出生就在海獅城這條賽道的終點線一步的人生起點,將來當到國家領導人,也不是沒有可能啊!然而說一千道一萬,現在真的問題卻在於,如果不走,那今晚這麼鬧騰,豈不是啪啪啪地自己打自己的臉?
就在耿江岳不管不顧地扔下這道選擇題離開後,不到十分鐘,這七八萬熱血青年,就開始大規模地動搖和後悔了。然而令人高興的人,在直接面對利益的考驗時,大家的腦子都變得無比冷靜和充滿智慧。絕大多數人,假裝自己變成了透明的,不說話,不吭聲,甚至不跟身旁的人有眼神接觸。他們默默地低着頭,跟着人流朝東一區家的方向走。
然後人群越走越散,逐漸變成星星點點的一條鬆散的長河,剛才還凝聚力超乎尋常到敢和正規軍一較高下的抗議團體,沒一會兒,就成了一盤散沙。
這一幕被各國的直播小道具發回各自的國內,給全球各個各個國家和地區的數十億小老百姓,上了一堂生動的政治課——
在統治階級的絕對意志和力量面前,你們除了能嗶嗶,你們還能幹個啥?你們還是個啥?
而在全球各主要國家、地區和機構大佬的眼裏,這個場景,又蘊含着其他的東西。
有人看到了海獅城仍然存在的繼續分裂的可能性,有人看出耿江岳在執政能力上的幼稚和膚淺,膽子更大的,甚至認為耿江岳這個貨,是可以拉攏過來,一起發財的。
因為就沖耿江岳剛特麼上台就鼓動國民滾蛋的操行,這狗逼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明擺着也已經正式成為喝人血階級的一員了啊!
「不太對吧……」天京大學高級中宿舍區某幢樓內,韓明明剝花生,一顆顆往嘴裏塞,向家裏的老爺子討教道,「這算是人為製造矛盾對立,把自己人往別處趕啊。這口子一開,以後他們要是一有矛盾就搞這一套,我且不說耿江岳做不做得到讓全球每個國家同意接收這些移民,按他這個搞法,一個國家經得起幾次分裂啊?」
韓克用眉頭微皺,沉聲道:「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先看着吧。不過海獅城多分裂幾次,對其他國家來說也不是壞處。光一個耿江岳,就夠讓全世界費神的人,他身邊的人越多,麻煩就越大,走掉一些,至少對我們來說肯定不是壞事。這些話,咱們不要主動跟他說,讓他自己去搞,搞成什麼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韓明明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又道:「國際政治,真骯髒……」
韓克用道:「沒什麼骯髒不骯髒的,都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好的生存環境。不論用什麼手段,只要道義上不理虧,就沒什麼值得心虛的。國家之間的核心利益矛盾,短時間內本來就是不可調和的,蛋糕做得再怎麼大,分配永遠都會有問題。人和人之間,團體和團體之間,國家和國家之間的鬥爭,從來都是盡最大的努力,做最壞的打算。我們只不過在對手犯錯誤的時候,選擇不去提醒人家而已,又不是落井下石、推波助瀾,這有什麼骯髒的?」
韓明明聽完,放下手裏的花生,啪啪鼓掌:「精彩……」
同一時間,貝馬城中南次大陸聯盟聯席會議大樓內,赫魯尼這老狗卻已經兩眼放光,二話不說就叫來了秘書,開始興奮地佈置任務。
「馬上讓立法院立法,從明年開始,三零三四年一月一日起,只要是靈力值超過六百點,會【光明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