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勝捷軍大營門前。
「你為何不跑?」
劉錡端坐馬上,看着旁邊拎根烤羊腿的王躍說道。
「我難道不是被你抓回來的?」
王躍說道。
劉錡呵呵。
王躍真要想跑,他是攔不住的。
「我又不傻,得罪一個張家無非也就是幾十個家丁拿着哨棒圍毆,得罪童太師那就得面對開封府的通緝令了,那才是天下之大卻無容身之處,相反老老實實來這裏,至少張家還沒膽量進軍營找我麻煩。不過話說那小娘子到底是何等樣的人家,如此刁蠻任性,一點大家閨秀風範都沒有,這大宋女子的賢良淑德都到哪裏去了?」
王躍憤然說道。
「哈,你這才是血口噴人!
我之前還納悶,那張家妹子也是知書達禮,雖不說十分的溫婉柔順,但也不是動不動要打斷人爪子的,你當時在水下到底擰了她多少下,又擰了何處,居然把一個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氣得如市井潑婦般追着打?
至於說張家,目前雖非仁宗之時,但也的確是世宦之家。
其父庫部郎中張克戩。
那帶着家丁來的乃其從兄,知青州府張叔夜之子,承直郎張伯奮。
張家祖上徐國榮僖公張耆,乃真宗皇帝及章肅明獻皇后寵臣,仁宗朝死後贈太師兼侍中。
另外順便再說一句,張伯奮祖母之母乃是太宗皇帝孫女。
這張家可不是我劉家能比,我劉家不過是西北帶兵的廝殺漢,也就是家父還立下些功勞,能得官家垂青,但人家可是正經勛貴世家,且由武入文,僅這一代就一門三進士。此番你也算是將張家得罪狠了,那張家妹子已然哭着去找其父出面,若然則開封府定會受理,此時說不定開封府已經在拿你,最好燒香拜佛求太師能開恩保你。」
劉錡幸災樂禍地說道
張叔夜。
大名鼎鼎啊!
張克戩。
好像是金軍南下時候,死守汾州殉國的。
張耆。
劉娥就是躲他家的。
宋真宗正牌親信,潛邸舊人,當年都信任到把自己小情人藏在他家裏,然後瞞着趙二天天在他家幽會,這是宋真宗和劉娥垂簾聽政時候第一號寵臣,張叔夜祖宗居然是這傢伙。
「那又怎樣?難道咱們大宋就無律法了?王某,王某……」
王躍頗有些心虛地說道。
說完他狠狠撕下塊羊肉,頗有些潑皮風範。
「律法?」
劉錡呵呵一笑。
緊接着他催馬向前,王躍拎着烤羊腿趕緊跟隨。
眼前這座大營還算湊合,門前拒馬,挖出了壕溝,甚至還堆起了一圈胸牆,裏面是無數帳篷,士兵雖然沒人在訓練,但看起來精神也都不錯,至少不像那些挨餓的大明邊軍。
這勝捷軍可是童貫牙兵,類似於明朝家丁。
當然,只是形容,實際上勝捷軍也是禁軍挑選,而且選拔極其嚴格,據說一個指揮下屬也就一兩個人,最多能挑出四五個,話說這個比例堪比現代培養特種部隊了。全都是身材魁梧,武藝出眾的,算是童貫手中的一張王牌,戰鬥力按說應該不差,畢竟王稟在太原死守近一年,手下核心就是幾千勝捷軍,野戰的確打不過金軍,但守城是可靠的。
當然,現在什麼軍在野戰中也打不過金軍。
這時候可是真正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些從深山老林冰雪中鑽出的蠻族武士,恍如從遠古蠻荒中走出的霸王龍在非洲大草原上橫行般,將東亞怪物房裏的一個個小怪們踩在腳下。
遼軍都被趕鴨子了。
而勝捷軍充其量也就是能與西夏軍野戰的水平。
但西夏軍打不過遼軍,遼軍打不過金軍,最後這樣很容易就得出結論,勝捷軍野戰面對金軍一樣渣渣……
王躍很不好。
他又開始在心中鞭撻那個罪魁禍首。
劉錡亮明身份後,他們直接進入大營,然後在一名軍官帶領下,很快在裏面找到統制王稟,後者是一個老將,脾氣挺
第八章 王都頭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