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錫皇帝金帶在此,德妃有旨,不得與南朝交戰!」
王躍大吼一聲。
此刻的他站在一堆人和戰馬的死屍間,腳踩着受傷的蕭輔,手中耶律淳的腰帶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倒也稱得上威風凜凜。
當然,主要是他肩膀上扛着的六根清淨杵。
那些混亂中的契丹騎兵全都愣住了,一個個看着他手中腰帶。
「你撒謊!」
蕭輔怒吼道。
「這是不是你姑父的金帶?」
王躍低頭說道。
蕭輔頗有些悲憤地閉上了嘴。
不只是他,好幾個契丹軍官也認出了這條腰帶,他們這支軍隊是耶律淳手下最親信的,軍官全都是三耶律或者蕭氏貴族,他們當然不可能沒見過耶律淳,而這條童貫上次使遼時候送的腰帶,耶律淳也是經常束的,很多人都見過而且印象深刻。
光寶石就十好幾顆呢!
能不深刻嘛!
「你們想抗旨嗎?」
王躍舉着腰帶滿臉自信地說道。
後面李孝忠等人迅速結陣護住他背後,一個個警惕地看着那些契丹騎兵,後者實際上已經合圍他們,但卻因為這條腰帶而不知所措。
「你們的天錫皇帝和德妃,已經答應可以向大宋稱臣,並且已經傳令各軍不得與大宋交戰,想來今天旨意就會送到,我作為使者帶着天錫皇帝的腰帶返回雄州向童太師稟報此事。諸位,殺了你們親人,欺辱你們女人的不是宋人,而是北邊的女真,是女真毀了你們的大遼,而不是南朝,你們的天錫皇帝已經明白並且決定與大宋攜手並肩,迎戰女真為你們的親人報仇。
那麼你們為何還要與南朝繼續戰爭?
你們的親人在等着你們給他們報仇,等着你們收復大遼失去的土地,你們為何卻要把命丟在與南朝的戰場上?
你們的仇敵在北邊。
大宋是你們的兄弟,可以給你們錢和糧食,給你們盔甲和武器,給你們援軍與你們並肩作戰。」
王躍說道。
「乘人之危的小人還有臉說這話!」
蕭輔在他腳下怒道。
「當年你們得幽燕之時,難道就不是乘人之危?」
李孝忠說道。
他居然也懂契丹話。
「那是石敬瑭獻給我大遼的。」
蕭輔說道。
「石敬瑭若不獻又如何?你們的大軍恐怕就趁着他與李從珂交戰之際,直搗太原背後捅刀了吧?若說我們是乘人之危,當初之事與今日有何區別,無非你們逼迫石敬瑭獻出幽雲,而我們還沒逼你們獻出幽雲。」
李孝忠說道。
「敗軍之將還有臉在此大言不慚?」
蕭輔冷笑道。
「如今被踩在腳下的是閣下吧?」
李孝忠說道。
那些契丹騎兵一片憤怒,然後又開始作勢向前。
「都他瑪閉嘴,如今是我在說話而不是你們!」
王躍喝道。
說話間他抬起腳,一個契丹士兵立刻下馬,把蕭輔攙扶起來,後者其實也沒受多重的傷,就是因為戰馬被子彈打死,倒下時候摔了一下子,不過並沒有造成骨折什麼的。起來之後他恨恨地看了王躍一眼,同時也略帶着畏懼掃了一眼六根清淨杵,很顯然這件武器對他造成不小的衝擊。
王躍舉着金帶靜靜地看着他。
「撤退!」
蕭輔咬着牙說道。
緊接着他接過手下遞上的韁繩,徑直上馬轉頭離開,其他那些契丹士兵也帶着壓抑的憤怒轉頭離開。
他們終究還是要遵從耶律淳的旨意。
儘管……
「耶律淳真下令不得交戰?」
李孝忠低聲問道。
「假的,我只是帶着金帶為信物,去見太師稟報他們的開價而已,走,咱們再去騙下一個,主戰場在何處?還有,你們為何渡河冒進,難道武松沒有告訴太師這是個騙局,那個劉宗吉是耶律大石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