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開始了聲勢浩大的整風運動。
瘋狂擴張和清楚害群之馬並駕齊驅,
城市開站和警方抓人同時進行。
一時間,蔚為奇觀。
公司的管理與發展,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內部有腐敗、混亂,
外部有挫折、競爭。
辦公室內,關煌對着白敬飛說道,「不能同甘共苦的人,不是我們的同志,不值得懷念。」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季兆祥跳槽了,葉青也不幹了,超人在挖人,其他公司也盯上了超人。
白敬飛點點頭。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說,離開的還是朋友,老闆看起來心情不好,還是少惹事。
關煌站了起來,有點急躁說道:
「我知道,kpi考核壓力太大,有很多人一天也接不到幾張單子,再也沒有興趣當騎手,很多地方,因為騎手忙到腳翻天還忙不過來,把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用戶給丟掉,這些責任都由城市經理承擔,但是,僅僅因為一些困難,我們就要放棄嗎?」
「不能。」
白敬飛無話可說。
他不知道季兆祥為啥跳槽,只能編一個理由,說工作壓力太大。
這也是事實。
創業公司沒有不忙碌的。
而超人更是把加班文化發揮的淋漓盡致。
有的人忙碌到深夜,情緒崩潰,
有的人在高溫下地推,中暑昏倒,
有人拼了七天七夜沒有回家,
還有工程師多天加班,沒有換隱形眼鏡,要去醫院才能把眼鏡拿出來
……
超人的快速擴張,兇悍絕倫,是建立在職工的付出上。
此刻的超人,說一句血汗工廠,不足為過。
當然,能在如此壓力下,保持團隊不崩潰,公司還在膨脹,除了後勤保障做得好,關煌的個人魅力以及以身作則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給我上」和「跟我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幾乎做到了全年無休,每天工作超過了十二個小時。
除了每天健身、偶爾約會以外,所有的時間都奉獻給了創業。
這種辛苦與忙碌,是他重生之前,所不能想像的。
本質上,關煌並不是一個苦行僧。
用張岱的話來說,極愛繁華。
好精舍,好美婢,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
但是,所有的欲望都被克制了。
所有的喜好,都擱淺了。
一切都在積蓄。
關煌繼續說道:「很多人抱怨,餐廳老闆連app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讓線下餐廳與線上消費者連接?怎麼實現流暢的線上化操作?簡直可笑,他們都知道了,還要我們幹什麼?這就是我們的職責。」
「是的」,白敬飛眼觀鼻鼻觀心,坐姿紋絲不動。
關煌好像要把一切怒氣發泄出來,
「好,就算搞定一切,憑什麼讓消費者敢對一個從來沒聽過的餐廳下單?」
「只有憑我們的努力」,白敬飛接過話。
被老闆教育,得有問有答,有唱有和,不讓老闆盡興,倒霉的還是自己。
領導呱呱呱說半天,你只用「嗯嗯嗯」回應,一看就知道在敷衍。
果不其然,一聽這話,關煌忍不住點頭,「只有我們率先投入,長期投入,堅持投入,資本、人力、時間、金錢……投到苦盡甘來的那一天,投到市場成熟那一天,眼前的困難又算得了什麼?」
白敬飛符合:「是這樣的。」
關煌來回踱步,帶着幾分慷慨激昂,
「訂單養不活騎手,也把騎手派下去,騎手沒收入,就投入資本補貼佣金。訂單養不活餐廳,也把餐廳拉到線上來,不會數字化,就教會他們數字化。上線了沒生意,繼續補貼,而且要兩頭補:一頭補餐廳,一頭補用戶。」
不忌諱補貼,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