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暘毫不意外青月洞察了昨晚的一點動靜,這個女人的劍道順乎於天道,甚至有聆聽天之聲這種神神道道的古怪能力,在這個她經營了二十年的飛仙宮內,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她。
當然,瞞不過歸瞞不過,真要說能清晰看到秦暘和弦主的盤腸大戰,青月還是做不到的。頂多是有一種模模糊糊的感應,能知道他們二人在做什麼。
就是因為這樣,秦暘才說這能力神神道道,簡直就像是心血來潮之類的直覺一般,比起秦暘那直指人心的心靈感應更為古怪。
「昨晚的體驗難以形容,青月宮主覺得如何呢?」秦暘對於青月的調侃不為所動,十分乾脆地反問道。
他早在數月前就知道青月的能力,對於昨晚的事情外泄也早有準備。事實上,被青月這麼個氣質美人感應着做這種事情,也挺有趣的,秦暘昨晚的一部分興致就來自於此。
弦主雖然有些不適應,但看她那下意識變得緊湊的感覺,也是有點興奮的,對於調戲青月,弦主也樂見其成。
青月來調侃他,那是找錯人了。
果不其然,面對秦暘的反問,一向雲淡風輕的青月也是有着一絲不自在,有點生硬地轉移話題道:「不說昨晚了,現在也到八月了,距離藏劍山莊的論劍大會也不遠了,不知秦先生如何打算?」
「有何打算,自然是去長長見識了,秦某的傷勢也好了,也該去一會天下群雄了,免得群雄們太過寂寞。」秦暘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養傷養了八個多月,秦暘看似與世隔絕,成天喝茶奏樂,實際上對於外界的情況還是了解得十分到位的。
發生在朝堂之上的事情暫且不提,江湖上少了秦暘這號人,也是發生了不少事端。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秦暘執掌下的墨家勢力受到的打擊了。
稷都之外,秦暘和弦主受創逃離,之後就一直養傷,墨家勢力也轉入靜默之中。但秦暘想要靜默,他的敵人卻不這麼想。
為了趁秦暘重傷的時機剷除這個墨家首領,他的敵人們就像瘋狗一樣,在後面緊緊追着,墨家有好幾個據點受到了攻擊,其中包括江南道的最大據點。
而在眾敵之中,追得最緊,對墨家傷害最大的,也同樣是墨家中人。
隸屬於矩子的那部分墨家勢力,當初被秦暘下令驅走,現在得了勢就回來了。
墨家人最熟悉墨家人,墨家的一些據點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秘密。這段時間以來,這群人可是給了秦暘好一些驚喜。
與之相對的,秦暘在之後也會給他們一些驚喜。
「宮主也要去嗎?」秦暘道。
「自然,事關煉虛機緣,我當然也不願放棄。」青月以勢在必得的氣勢道。
八個月來,秦暘通過解析,一點點給出破解魔改版「忘情天書」的法門,青月得法門參悟,自行修改,將自身根基更易成和之前似是而非的模樣。
雖然還不可能保證完全脫離和忘情道君的感應,但已經能夠完全掙脫那來自於自身根基的桎梏了。
對此,秦暘也不得不表示這個女人在劍道上的獨到見解,原本主操縱元氣和與天地相合的「忘情天書」,到她手裏已經是完全變了一副模樣,變成了他自己的東西。
在一個月前,青月於夜色中拔劍而起,以劍意斬破過去沉疴的場景到現在還如在眼前。
「到時候,我想見識一下秦先生的劍道,還望秦先生不吝賜教。」青月銳氣逼人地道。
「不會讓宮主失望的。」秦暘微笑道。
雖然他去論劍大會的目的是充當自己的老本行,再當一下攪屎棍,但對於藏劍山莊所謂的煉虛機緣,他也是相當的感興趣的。
要是能夠讓他的穴竅再開幾個,再收穫點劫力,那就更好了。在過往八個月中將劫力消耗一空的秦暘對此表示十分期盼。
「如此甚好。」青月飄然離去。
「這個女人的感知,還是那般敏銳。」
披着薄衫的弦主悄然出現在秦暘身後,看着對面那杯還留有餘溫的熱茶,黛眉輕蹙,「昨晚肯定被她給感知到了。」
「這一點,我昨晚不就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