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漆黑的夜色中,明晃晃的劍光直衝天際,不可阻擋的銳氣,喚醒了方圓數十里地的武者。
抱着弦主和衣而睡的秦暘第一時間醒來,身影閃爍間,他和弦主已是站在窗前,窗門也在同時打開。
以二人的視野,完全能看到那十餘里之外呈現劍形的劍光,還有絲絲殺氣。
「死人了。」秦暘道。
「看來是有人忍不住,想要提前一睹所謂煉虛機緣的秘密。」弦主也是說道。
「看那神意,應當是七十年前就退隱的度山客了。沒想到這煉虛機緣還把這種老古董都引出來了。可惜度山客不是劍客。」
藏劍山莊所宣稱的煉虛機緣,為天下武者所渴求,但這機緣只有劍客能用,那就有點難受了。
劍雖然是天下的主流兵器,但也不代表天下武者都是劍道高手。至少在返虛高手中,劍客並不佔據主流。
煉虛機緣只有劍客能用,其他的返虛武者自然會不相信,不甘心,想要來試探一二。
度山客擅掌而不擅劍,自然不是藏劍山莊宣稱的機緣適格者,但他如今又大限將至,自然是不甘心就此無緣煉虛,所以在論劍大會開始之前鋌而走險,夜入藏劍山莊。
「只可惜,藏劍山莊位列六派之一,不是度山客這個散人能夠輕入的,哪怕他是老前輩也是如此。藏劍山莊就算沒有煉虛,也不是那麼好闖的。」秦暘淡淡道。
那劍光中若有若無的殺氣,就是明證,度山客應該是死了,死在了藏劍山莊的劍陣下。
沖天的劍光驚起了小鎮中所有的武者,連一些普通人也被驚醒。附近屋檐上四處可見有人站立,秦暘這邊倒是視野好,不需要特地上房頂去看。
在眾多眺望者中,一道白色身影最為顯眼,其身周若隱若現的劍意,也讓他人不敢靠近於他。
天都少君,司夜。
秦暘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那道純白身影,「終於見到他了。」
便宜兄長,便宜弟弟,終於見到了第一面。
便宜兄長,想要拿便宜弟弟的心臟替換自己已經漸漸難以承受的心,延續生命。
便宜弟弟,則想要奪取便宜兄長的一身氣血,讓自己的實力再有精進。
這兩個實際上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都對自己的便宜兄弟有着算計,而比起便宜兄長,作為便宜弟弟的秦暘心思更為狠辣。
要是殺了這位天都少君,日後再將司天聖君拉下馬,這天都之主,他秦暘也不是不能噹噹。
「這便是你的便宜哥哥嗎?看起來倒是不像病入膏肓的樣子。」弦主在秦暘懷裏,手指繞着頭髮道。
司夜一副神完氣足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心臟出了問題的跡象,正常得有點不像話。
「叛天族人的血脈之能越強,病情就越嚴重,反之,也可以說是病情越嚴重,血脈之能就越強,」秦暘低頭在晶瑩的小耳朵旁說道,「司夜的心臟快到了承受極限,卻也讓他的氣血到了最鼎盛的狀態。在問題爆發之前,他會比誰都健康,一旦心臟開始病變,那也會是前所未有的劇烈。」
「當然,作為天都少君,司夜也不會缺少抑制病變的方法,天都那邊到現在都還任由司夜四處挑戰,就說明他的心臟問題還能壓制。」
耳邊的熱氣,讓弦主的面色變得紅潤,但她還是鎮定道:「你想要吸收他的氣血,難道就不怕你的身體出現問題嗎?」
「不一樣的,我和他,終究是不一樣的。」秦暘未道明深意,只是說二人不一樣。
他們二人,的確不一樣,要不是修煉了人仙武道,秦暘最多只能喚醒部分血脈,甚至於連這部分血脈都不能喚醒。
之所以呈現出叛天族人的白髮白膚特徵,是因為秦暘的武聖之血融合了叛天族的血脈,而非叛天族的血脈改變了秦暘的身體。
這兩者之差異,便在於一主一次,秦暘的身體融合了叛天族血脈,是為主,在汲取優點的同時,也屏除了缺點。
是以哪怕吸收了來自司夜的同源血脈,秦暘也不會出現病變的跡象。
二人討論司夜之時,目光也不曾收斂,這讓司夜也在同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