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神劍。」
煞魔子運劍掃除一片血河,鋪天蓋地的血色充斥夜空和劍台,極為邪異的場景,此時卻透出一股浩大之相。
變了,煞魔子的氣息變了。
之前的煞魔子,氣息陰詭,說是人中邪祟都不為過,那環繞周身的血河更是充滿一種血腥味。
而現在,他身周的血腥味不存,反倒有種淡淡的清香,周身血河卻邪返正,不顯邪祟,反倒有股陽剛正大之氣。
「一氣貫日月。」
原本凶戾的氣息轉為明正的天煞之氣,並非轉為「殺」,而是真正的天煞。
煞魔子眼中閃過一絲血光,合身沖向鐵劍,雙劍交鋒,鏗鏘聲不絕,劍氣來往,冷厲的氣勁浮動二人的髮絲。
再也非之前那般受制於蚩尤劍,此時的煞魔子血氣陽剛,化邪為正,不再被蚩尤劍吸收,反倒能克制你凶意。
「你變得不同了。」鐵劍在交戰之中道。
對此,煞魔子只是輕輕一笑,劍光橫飛,身上氣柱直貫天穹,血光將今夜的明月都分割為二。
從下方來看,今夜皎潔的白玉盤被一道血光從中劃分,冷冽凌厲的煞氣,好似將月亮都斬開一般。
背着月光,煞魔子人、劍、氣合一,斬出無與倫比的一劍。
「當——」
這一劍,最終斬在橫擋的蚩尤劍上,血色劍光沿着劍身肆虐,甚至遊走到劍柄,不同於之前的陽勁深入手掌,給鐵劍的右手帶來灼痛之感。
連「吸髓大法」的寒勁都轉變了屬性,變成了陽勁,但那侵入腦髓、骨髓、血髓、脈髓的狠毒卻是絲毫未減,反倒更顯狠辣。
鐵劍縱身急退,劍鋒同樣轉為炎熱肅殺,狂絕烈勁逆卷陽剛血氣,和其正面相衝。
「夏榮。」
赤紅的劍氣,血紅的劍光,兩者碰撞迴旋,如火舞旋風,瑰麗的劍姿中殺機暗藏。
「咚咚咚——」
壯實的身體從赤色旋風中急退,踏地的腳步令得腳下劍台都出現顫動。
鐵劍左手輕輕拭過肩膀,拂下一絲鮮血。
他受傷了。
且在受傷的同時,炎勁從傷口侵入,此時已經開始侵蝕血髓和脈髓,「吸髓大法」的陰狠已經初現蹤跡。
鐵劍自然不會像那風雲閣的許妙常那般直接心智被摧毀,但這般下去,他的狀態只會越來越差,甚至到最後,當真被炎勁侵入腦髓和骨髓。
「承讓了,閣下。」
從散去的旋風中,煞魔子持劍踏出,面色無悲無喜,全無先前那般凶戾,反倒是有種平和之感。
要是忽略所用武功的陰厲,哪怕他此時一身血色,也有人會相信這不是一個魔道中人,而是一個正派的劍俠。
「是我輸了。」鐵劍頗為複雜地看了煞魔子一眼,垂劍認敗。
對方在剛才已是手下留情了,否則那一劍能夠卸下自己一條胳膊。
這有點不符合煞魔子的作風,卻符合秦暘的作風。神農教和夏墨算是有着不錯的交情,秦暘並不想因此與神農教交惡。
鐵劍對煞魔子的真實身份也是有所猜測,是以乾脆認輸,而不是繼續與其相鬥。
既是有交情,那麼輸了就輸了吧,不要讓人覺得自己輸不起。
在鐵劍認輸的同時,一邊關注煞魔子的人也是心中懷疑不斷加深,連一邊正在戰鬥的司夜都將目光投向此處。
『秦暘!』司夜緩緩握緊手中之劍。
他現在的姿態着實有些狼狽,真氣的大量消耗讓其鬢角都滲出了細密的汗水,要不是強悍的氣血撐着,他此時可能都沒多少續戰之力了。
相比較於疑似秦暘的煞魔子,司夜此時可謂是相當的狼狽。
沒辦法,誰叫他遇上了老天的私生子,天生的掛逼呢?
天生真人素天真,還有天晶劍傍身,這樣的存在當真不是一個容易戰勝的對手。
尤其素天真以守代攻,以逸待勞,相比較司夜的消耗,素天真依然是神完氣足,再戰一天都沒問題。
【矩子,是秦暘嗎?】十四忍不住在心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