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后離去,這一去,恐怕是真的要一去不回了。
無論是否能借神功擊敗秦暘,風后最後的存活率都是極低。《先天乾坤功》最後一招不是那麼好駕馭的,並且風后還未曾學過前面的基礎,即便是有國師的神意相助,也基本是九死一生。
想到這裏,山侯建言道:「國師,八部之首中,雷王、澤帥已逝,若是再去風後,就有近半折損,屬下覺得,不如勸勸風後,讓其暫且忍耐一二,好顧全大局。」
「心死之人,如何救之,」國師道,「她既有死意,便難救回了,吾所能做的,唯有成全。」
風后死志已生,便是強留其在此,也難以不過是留住一副軀殼罷了。
「山侯,吩咐你的事情,可有眉頭?」國師問道。
「屬下在大夏和那人接頭,據那人所說,已有眉目了,」山侯恭敬回道,「大夏稷下學宮大祭酒皇甫仁和,十三年前,此人於姬水之畔出現過,自那之後,他便閉門不出,鮮少露面。據說此人之功力也是在那以後日益精深,難以揣度。那人推測,河圖,十有八九就在皇甫仁和手中。」
「皇甫仁和嗎?」國師說了一下這個名字,道,「倒是沒想到吾在十三年前的那場謀劃,最後讓此人佔了便宜。」
「十三年前,吾滅軒轅世家滿門,為的便是那洛書河圖,結果沒成想費盡功夫只得洛書,河圖卻不見蹤影。呵,竟是被那小子佔了吾十三年的便宜。」
說到軒轅世家,國師又想起當年那一劍的鋒芒,當年他滅軒轅世家也是竭盡所能,甚至自身都負了重傷,結果付出這麼大代價收穫的果實卻被別人截了一半,這事情即便是放在國師這等心境不凡的人身上,也是心有鬱氣。
「可惜吾的『六虛劫』將至,大玄之內的妖魔鬼怪也要趁勢作亂,怕是無法在短時間內奪回河圖了。」國師嘆道。
蕭冕雖修道家武功,卻非道門中人,其本人更是鎮壓道門大勢,讓道門七派多年來不敢動彈。
否則以這些年大玄之內的崇道氣氛來看,道門中人估計都可以干涉朝政了。
這一次,蕭冕的『六虛劫』因其實力,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兇猛,道門中現在也是蠢蠢欲動。他從大玄國都返回這東南之地的天宮,也正是因為國都之內已是妖氛四起了。
至於這避讓是假意還是真的迫不得已,那就要看蕭冕本人的心思了。
「大夏朝廷和墨家之事,還是暫且放在一邊,八部之首折損二人在大夏,若是再算上風後,那便是三人。天宮戰力如此折損,道門那些牛鼻子這次估計是真的坐不住了,你且去輔佐天君,助其安排諸般事宜。」
蕭冕身邊的氣勁再度變得繁密,種種氣象將身形掩蓋,「這一次,吾正好趁這機會,一舉降服道門。」
「是。」山侯恭敬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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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玄這邊接收到消息之後,大夏這邊也是風暴漸起了。
弦主之死,以及譽王被人明目張胆地斬首分屍,在大夏流傳得極快,三幫六派十二門都有各自的渠道,他們僅僅是落後大夏朝廷一兩天,就同樣知悉了這次多方大戰的結果。
所有知曉這個消息的人,都發出了和李玄庭同樣的感慨:要變天了。
正如他們的預料,在消息傳開之後,暴風雨前的寧靜僅僅維持了一天,就迎來了風暴的前奏。
首先,便是和朝廷關係最近的風雲閣首先發聲,嚴聲斥責墨家已入魔道,人人得而誅之。
同時,身為皇家專屬刺客,凌霜閣也是在暗地裏不斷探查墨家的蹤跡,在風雲閣還在發出正義吶喊之時,凌霜閣的殺手們就已經和墨家進行了多次廝殺,短短數天之內已有數百人因此而死。
這數百人,其中有凌霜閣的精銳殺手,亦有墨家墨者,雙方皆是下定決心要致對方於死地,廝殺在一開始就進入了極為慘烈的狀態。
但在和敵人廝殺的同時,墨家本身也是出於一直不穩定,一種相當於即將爆炸的炸藥包一樣的狀態。
「你可能不太清楚,墨家弟子,實際上也是有分別的。一種,是門徒,一種,則是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