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甫踏入內堂,就感覺三道銳利的目光投向自己。
穿緋袍的應該是府尹,繡雲雁,嗯,是四品大員......胸口繡銀鑼的這位大叔,嘶,打更人組織的.....我去,這姑娘好顏值,太漂亮了吧.....嫁人了嗎?
再掃了眼胸脯,許七安冷靜了許多。
迅速低頭,表現出很謙卑的姿態。
陳府尹高坐大椅,面無表情,審問犯人的腔調頗具威嚴:
「許七安,三日前下獄的時候,你可沒說自己有重要線索。你可知隱瞞不報的後果。」
官場老油條,哪怕心裏急的要死,開口絕不問線索,而是心理施壓。
能來到這裏,說明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許七安還算冷靜:「大人,就在方才,許家二郎來找我了,我問他要了卷宗。」
首先要誠實。
在場三人都知道許新年,並不是他有多出名,而是身為許平志的長子,三位主辦自然會有調查。
「這和你說的線索,有何關聯?」陳府尹問道。
「草民便是從卷宗里推理出了案件的真相....」
「等等,」陳府尹打斷他,身子微微前傾:「從卷宗里?」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我已經破案了。」許七安點點頭,表示就是如此。
陳府尹壓住喊人把這小子送回大牢的念頭,臉色嚴肅:「你說說看,不過本官提醒你,信口雌黃的話,兩百個板子可以打的你骨肉分離。」
「稅銀被劫案,其實不是妖物所為,而是人為。」
一句話,驚了三個人。
陳府尹猛一拍桌,怒喝道:「胡說八道,來人,拖下去,杖責兩百。」
妖物劫走稅銀,幾乎是蓋棺定論的事情,是三位主辦的共識。
如果之前期待許七安能給出有價值的線索,現在則是徹底失望。
無非是毛頭小子狗急跳牆的狂悖之言。
中年男人眼睛微微一亮,揮退了衝進來的衙役,「陳大人稍安勿躁。」
他目光一轉,盯着許七安,灼灼的,帶着審視和期待:「你說說看。」
這位陳府尹脾氣有些暴躁....許七安知道該自己表現的時候了,「根據城門守衛的口供,我二叔是在卯時二刻進的城,辰時一刻,押送稅銀的隊伍抵達廣南街,這時,怪風忽起,馬匹受驚沖入河中。」
他儘量讓語氣便的不卑不亢,顯得自己更鎮定,從而增加說服力。
陳府尹點點頭:「這便是我們斷定此乃妖物潛藏與河中,伺機搶走稅銀的理由。」
「不!」許七安大聲反駁:「妖風只是障眼法,河中爆炸也是障眼法,其實是為了讓你們忽略一個破綻,一個致命的破綻。」
陳府尹急迫追問:「什麼破綻。」
中年男人擺出了傾聽姿態。
黃裙少女咬着蜜餞沒嚼,那雙靈氣四溢的眸子,饒有興趣的盯着許七安。
卷宗他們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對案發經過了如指掌,卻不曾察覺出有什麼破綻。
「我二叔押送稅銀十五萬兩,敢問幾位大人,十五萬兩白銀,重幾斤?」
中年男人一臉僵硬,黃裙少女則歪了歪腦袋,半天沒正回來。
陳府尹不悅道:「有話就說,別賣關子。」
許七安原本是想給出提示,讓幾位大人自己勘破這個巨大的破綻,但似乎弄巧成拙了。
速算能力有點low啊,你們這群古代人.....許七安當即道:「是九千三百七十五斤。」
按照這個世界的質量換算公式,一斤十六兩,十五萬兩白銀是九千三百七十五斤。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他隱約間把握到了什麼。
黃裙少女蹙眉:「這能說明什麼?」
她嗓音如銀鈴般清脆。
說明你不太聰明的亞子!
許七安道:「從城門口到廣南街,路程多少?」
中年男人回道:「三十里。」
「途中經過幾個鬧市?」
「
第四章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