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抽出鎮國劍,氣機綿綿灌入黃銅劍中,充盈的氣機讓鎮國劍宛如燒紅的烙鐵,周圍的海水迅速沸騰。
他揮舞手臂,胡亂的斬出一道道黃澄澄的劍光,斬入海溝中。
第一道劍光擊撞在海溝邊緣,揚起無數塵煙般的淤泥,震落一塊塊巨石。
第二道第三道十幾道劍光消失在幽深漆黑的海溝里,過了幾秒,整個海床震動起來,沉澱在此處無盡歲月的淤泥紛紛揚起。
軟泥層爆裂開來,清澈的海水瞬間化作渾濁的泥湯。
海溝里傳來沉雄的嘶吼,因為被海水扭曲的緣故,更顯恐怖。
沉睡在海溝里的遠古怪物被激怒了。
下一刻,五條觸手從幽深的海溝里沖了出來,裹挾着數百萬噸的暗流,狠狠拍向許七安。
這時,同樣粗壯的雪白狐尾從許七安後方刺來,針鋒相對的與觸手拍在一起,整片海域的水在此刻震盪起來。
如果此地靠近海岸的話,對於臨海的城鎮來說,絕對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戰鬥掀起的海嘯會摧枯拉朽的淹沒一切。
雪白狐尾纏上六條觸手,雙方就像交纏在一起的線條,繃的筆直。
銀髮妖姬素白的臉龐瞬間漲紅,額頭青筋凸起,傳音催促道:
「我最多支撐一盞茶的時間。」
許七安不再廢話,猛的一個俯衝,如同發射的魚雷,拖曳着沸騰的氣泡,進入了海溝中。
他在無光的黑暗中俯衝了許久,偶爾丟出一隻貝殼引爆,照亮四周。
這裏看不見魚類,海藻等水中植物也鮮少看見,許七安穿梭在六條巨柱般的觸手之間,不多時,神念感應到了那位隕落於此的神魔本體。
他一次性甩出數十枚貝殼,同時引爆。
嘭嘭嘭
沉悶的爆炸聲里,火元素膨脹成一團團火光,帶來了漫長歲月里第一次的光照。
照亮了那位遠古神魔的殘害。
這是一隻體型龐大到難以想像的怪物,外觀酷似章魚,它的身軀幾乎填滿了整個海溝,它的身軀殘缺不全,遍佈着啃咬的痕跡。
它只剩一隻灰白色的獨眼鑲嵌在佈滿鱗片的腦袋上,當火光照亮時,在這死寂的深海里,許七安和它的距離不超過百丈。
灰白色的眼睛死寂的盯着許七安,就如同盯着空氣里的一粒塵埃。
這就是兩者之間的體型差距。
幸好我沒有深海恐懼症許七安借着緩緩熄滅的火光,發覺這隻怪物本該有十幾條觸手,但早已被撕裂掉了。
沒有元神波動,祂早就已經死了,是怎麼度過這漫長歲月的初步探索後,許七安有些犯難。
要想擺下陣盤煉化祂的精華,肯定要把敵人制服才行,而這個級別的敵人,殺死是唯一的選擇。
可人家已經死了,而且死了無盡歲月。
怎麼辦?
許七安默默望着「章魚怪」的本體,他忽然明白了。
祂在遠古時代便已經死去,殘留的是不屈的意志和無畏的戰意,是執念讓祂橫跨無盡歲月長存至今。
「當初死在那位敵人手裏,這位遠古神魔是不甘心的,不服氣的,消除執念的辦法很簡單。」
他要做的不是殺死祂,而是打敗祂
海溝之上,正與觸手艱難角力的九尾狐收到許七安的傳音:
「國主,你先上去,不必再插手這場戰鬥了。」
伊爾布從未有過如此快速的飛行經歷,山川大地在他眼裏,模糊的一閃而過,等大巫師的法力耗盡,他發現自己已經穿過大奉疆土,來到了西域地界。
「讓我來送玉璽,這不是讓我送死嗎。」伊爾布謹慎的飛行在西域的天空,回想着自己走過的路,腦海里浮現一個疑問:
「為什麼跑腿的總是我。」
從鎮北王煉血丹開始,他一直充當着跑腿、打手的角色。
另一位靈慧師烏達寶塔至今都沒見過許七安,而他已經和許七安打過好幾次交道。
伊爾布非常謹慎,沒有深入西域,在發現一具普通屍體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