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花露濃吹了個牛。」
當秦小竺問起要怎麼打敗台兒莊附近的關明大軍時,王笑如此說道。
「關明有五萬兵馬,其中有八千精銳家丁,糧草充足。我只有兩千人,還不夠人家砍瓜切菜啊。」
「那你為什麼把那一萬降兵送去攻徐州啊?」
「因為他們不能打仗啊,他們本來戰力就低,又剛投降過來不久,回頭被沖潰了還要拖垮我。」王笑道,「送去徐州就不一樣了,嚇嚇人還是不錯的。徐州官員又不知道這些兵是哪來的,說不定就以為那是能擊敗多鐸的精銳之師。」
他自我總結道:「這就叫物盡其用。」
秦小竺「哼」了一聲,道:「我看你以兩千人對六萬人也沒有很擔心。」
「我很擔心的。」
此時兩人並排策馬而行,王笑說着,目光落在秦小竺的小蠻靴上,褲角扎在靴子裏,勾勒出細長的小腿,他一時有些走神……
「看什麼看。」秦小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末了又道:「打完仗再看。」
她自己心裏也覺得這一仗打了好久啊,想要問問王笑什麼時候能回濟南見淳寧,話到嘴邊又收回去。
「我們不應該急着去救台兒莊嗎?為什麼走得這麼慢?」
「我們表現得越急,台兒莊越危險。」
「怎麼說?」
「關明就像一條狗,叫得凶、膽子卻小。」王笑煞有其事道,「台兒莊是我的肉包子,掉在他面前了,我只有把他瞪住了,他才不敢動,要驚到他的話,他就要咬肉包子或者跑路,甚至咬我……嗯,狗急跳牆嘛。」
這麼一說,秦小竺看王笑的眼光又有些崇拜起來。
「王笑……」
「嗯?」
「你瞪狗的樣子很威風啊。」
此時他們已行軍到台兒莊北面的大張頭山附近,前面又遇到一條小河,這地方就是河多,行軍十分不便。
這邊正搭浮橋,探馬跑回來報道:「國公,前面發現叛軍的探馬。」
王笑望了望地形,沉吟道:「想埋伏我。」
都五萬人打兩千人了,你還要派人埋伏我,真是毫無品德……
~~
「大張頭山?」
柳嵐山閉上眼,回憶着前幾天自己路過那邊時觀望的地勢。
一座山,山的東南方向有條河,河岸有片大樹林。
「是,關將軍派了四千人埋伏在樹林中。等王笑兵馬渡河時,突然衝出半渡而擊。」下屬稟報道:「剛傳來的軍報說,這四千人……敗了。」
柳嵐山抬手捋了捋額頭上的故意放下來的兩束長發,憤怒又不屑地呵了一聲。
「怎麼敗的?」
「我軍衝出去之後,王笑佯敗,又退回對岸。等我軍追過去,浮橋忽然炸了,追到對岸的士卒被圍殲了,剩下的都撤了回來。」
柳嵐山氣極反笑,譏道:「關明的年紀比王笑了兩倍不止,打過的仗卻還不及王笑十一。以投機取巧上位的廢物一個,也敢在人家面前用謀?班門弄斧,可笑!」
他又問道:「今日攻城進度如何?關明可有派他的中軍精銳上城頭?」
「還在攻城,但……依然是普通官兵在打,城內守軍抵死相抗,我軍傷亡甚眾。關將軍見此情景,把精銳都調到城北了,說是想防備王笑來救援。」
柳嵐山怒道:「他怕了,他怕精銳損失太多,被王笑趁機擊敗。但就這樣撤了他又不甘心,眼看王笑只帶了兩千人來,他想着萬一能除掉王笑,那他便可獨吞山東。
一邊是攻城戰打兩千人,一邊是野戰打兩千人。他自以為野戰打敗王笑更容易、也更獲利。貪婪如鼠、膽小如鼠、鼠目寸光。世間竟有這樣又貪又蠢的廢物,還偏偏身居高位,實我大楚之恥!」
柳嵐山罵了半天,猶不能泄心中鬱氣,轉而悲嘆道:「此次北上,未見武將用一籌一策禦敵,但知張口向內添官索餉。國事如此,我心實憂啊……」
「公子,馬大人來了。」
「馬時勝?讓他進來。」
柳嵐山說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