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王珠已在與來的兩個官人寒喧,見到王珍進來,兄弟兩極有默契地點了點頭。
「這是我大哥王珍,這是我三弟王笑。」王珠介紹道。
裴民便笑了笑,道:「早聽說駙馬爺俊秀不凡,如今一見才知世間果有如此美玉郎君,此實乃公主殿下之福,陛下得佳婿如此,社稷之幸事!」
一席話說得王笑臉一紅。
他真的沒想到,這個連大哥都有些怕的太平司番子,竟這樣笑臉相迎,讓人如沐春風,頓生好感。
王珍與王珠對望一眼,似在用眼神交流。
王珍:你早已打點過了?
王珠:且說過了讓你安心。
「裴大人太客氣了。」王珠笑道,接着抬手虛請了一下,又向這邊介紹道:「這位是太平司的上差裴大人;這位是督察院御史羅大人。」
「見過裴大人,羅大人。」
羅大人哼了哼,臉很有些臭,似乎很不屑剛才裴民的一席話。
王笑不由偷偷打量了兩人一眼。
那太平司的百戶裴大人穿得威風凜凜,卻是帶着個笑模樣,不像番子,倒像生意人。
那督察院的羅大人看着是個文人,卻一臉誰都欠他八百吊錢的樣子。
諸人坐定,又用了茶水。
裴民便笑道:「按理來說,卑職本不該來打擾駙馬爺準備婚事,但卻有一樁案子須再請駙馬爺做個人證。」
王珠便搶話道:「裴大人見怪了,但說無妨。」
裴民看了一眼王笑,心中微微一笑。
進了大廳以來,都是王珠、王珍兄弟在說話,王笑一直一言未發。
裴民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淳寧公主新選的駙馬是一個痴呆兒,這件事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太平司。
只是指揮使大人已經收了嘉寧伯府一份銀子,太平司自然會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文官勢大,太平司也只有與勛貴一體才能不被打壓啊。
但當着御史的人,自己卻不能表現出知情,以免萬一以後王家事發了,還要累得自家大人被參一本。
心中盤算着這些,他才開口說起正事來:「幾日前,積雪巷發生了一樁命案,有個讀書人被人打死了,案子移交到巡捕營,確認是連環殺手木子所殺,巡捕營還有找駙馬爺做過證。想必駙馬爺還記得此事吧?」
王珍點頭道:「不錯。」
裴民又道:「據死者的遺孀唐氏所言,死者名叫羅德元,乃是新科進士。」
王珍道:「是這麼回事。」
裴民道:「但是,今科全榜只有一位進士名叫羅德元。卻不是那個死者。」
「是吧,羅大人?」裴民說着,轉向坐在那一直未開口的羅大人問道。
「不錯,本官便是羅德元。今科三甲二百四六名,如今忝為朝廷都察院監察御史。」
他說得極為鄭重,神情一絲不苟。說着竟還站了起來,朝天上拱了拱手。
王笑一時便以為都察院監察御史是個很大的官。
王珍則是拱手笑道:「失敬失敬。」
裴民輕笑一聲。
王笑聽得出來,這個太平司的裴大人很有些不喜歡這個羅德元。
不僅是不喜歡,還有些輕蔑。
那看來是個小官了。
卻聽羅德元轉向王珍道:「你就是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與張恆起衝突的王珍王正禮?」
王珍道:「不錯。」
羅德元淡淡道:「本官與張恆並不認識,但這件事,本官要說句公道話。」
堂中諸人都紛紛心道:你別說,我不想聽。
卻聽羅德元道:「張恆就算是尿在了荷塘里,也未犯國家法紀。你動手打他,卻犯了我楚朝律例。你是白身,他是官身,你打他是為僭越。你卻還藉此賣乖邀寵,邀名取直,贏得京中文人百姓滿堂喝彩。此事,促使京中文人爭風鬥氣之風愈甚,讓讀書人心氣愈浮……影響極其惡劣!」
王珍頗有些無語。
要是年少在學堂讀書時遇到羅德元這種臭石頭
第48章 羅德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