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芊芊有些癢,輕輕推了他一把,問道:「你可是怕了?」
王笑搖搖頭,道:「沒什麼好怕的。這樣吧,你這邊先別管他家的祖墳,從已經買下來的地方直接開始挖。」
「開始挖?」唐芊芊道:「若是回頭對方這個三品官找來攔,可是要虧本的。」
「又沒挖他的地。」
「可萬一把人家的祖墳挖塌了,可就是不死不休的深仇了。」
王笑哂道:「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他說着,拍了拍唐芊芊的手,道:「放心吧,不用多少時間我就能搞定他。」
唐芊芊眼睛一亮:「你這麼厲害?」
王笑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
兩人磨蹭了許久,好不容易談完了事。王笑早已心中大動,便要開始有所動作。
唐芊芊低着頭淺笑着,將手裏的瓷瓶打開,輕輕一揮……
當看到王笑栽着頭倒下去,再次陷入夢境之中。她長長舒了口氣。
「呼,好險。」
唐芊芊心中這般嘆了一句,其實也不太知道險在哪裏。
萬一真被他纏得情動……
過了一會,躺在那的王笑也不知道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開始哼哼唧唧起來。
唐芊芊雙手支着頭坐在那,耳里聽着這些聲音,眼看着他奇奇怪怪的樣子,心中頗有些好奇。
「你就覺得那麼有趣嗎?」
「嗯……」
衣櫃後面有輕輕的響動聲響起,過了一會,又消停下去。
唐芊芊有些得意,決定以後都這樣鎖上門,不能讓花枝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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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自認為很有些幸福。
若不是心中還要憂心許多事,他還挺希望日子就這樣過下去。
煩心事當然也有:楚朝氣數將盡,瘟疫、反軍、清軍會來,王珠要報仇,自己要娶公主……
他已經決定要跑路,便打算儘快將攤子支起來交給傅青主。
勉強也算是來此一遭,自己為這個時代做過貢獻。
於是接下來,他白天便與唐芊芊一起在城內城外跑。晚上則是……每隔一天,在唐芊芊家留宿一夜。
這般極有規律地過了好幾天,錢承運竟是如不知道錢家祖墳附近有人在挖礦一般,半點動靜也沒。
王笑便過了一個頗為忙碌的中秋,當天陪着秦小竺、唐芊芊、纓兒看了三次月亮。
王家自然是不會缺月餅的,王笑便讓耿當與莊小運載了滿滿當當的兩車月餅放給城外的收攏來的難民。
王笑自己不知道的是,他在城裏城外的擁有兩個截然不同的名聲。一邊是人人喊打的奸佞,一邊則是有口皆碑的善人。
對這件事,唐芊芊還打趣過他一嘴。
王笑便道:「一個月餅的事而已,哪至於說道。」
而中秋之後,麻煩事就來了——金子用完了。
事實上,若非傅青主長袖善舞,能將一兩銀子掰成二兩銀子用,早幾天便要花完。
傅青主如今倒是知道了王笑不是什麼皇家子,而是准駙馬。
鬆了一口氣後,他內心深處隱隱卻有幾分惋惜。
而這份惋惜,他自己此時也並未發覺……
各項事情都在熱火朝天地做着,架子已經搭起來了,京郊每天都有些變化。收攏來做事的難民也一天比一天多,花錢如流水。
需要的銀子卻如同天文數字。
蜂窩煤的賬上倒是有一些錢,花生油坊也有了小小的進項,但不過是杯水車薪。
傅青主、唐伯望、唐芊芊都是厲害人,但誰也沒地方去搞到十幾萬兩的銀子。
王笑只好對他們道:「我其實有個計劃,但還沒那麼快。」
見眾人有些泄氣,他便又寬慰道:「那我回家借些銀子好了。」
說得輕描談寫,誰讓王家確實有錢呢?
過硬的家底,永遠才是創業者真正的底氣嘛——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