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一直念道最後一句「無花無酒鋤作田」,院中幾個人便呆在那裏。
耿當看着滿桌的菜,肚子裏咕咕直叫,也不知道這些人要什麼時候開動?
莊小動也是如此,他既聽不懂那些男男女女們在說些什麼無聊語,只盼着快些開席,早些吃完回去。
王笑下午順便也買了兩匹馬給他們,兩人約好回去路上正好賽賽馬,心中都對此頗有些期待。
秦小竺也是聽不太懂這些詩啊詞啊的。
秦家四十多年前還是山賊呢,如今三代為將,也就秦玄策最娘氣,算是有些讀書的腦子。
但秦小竺看着那幾個女子驚呆在那裏,心中便得意起來——讓你們這些官家小姐自詡才情,還不是被我的人唬住了?
靜了一會,卻是秦玄策當先哈哈大笑起來。
「世人笑我忒風顛,我咲世人看不穿。哈哈,此句當浮一大白!」
「對。」耿當早已饞酒,連忙舉杯浮了一大白。
宴席便在這樣的氣氛中開始了。
左明心與宋蘭兒對望一眼,眼神中皆能看到震驚。
這是個大才子啊?
宋蘭兒的父親宋禮最關注政事,宋蘭兒耳濡目染之下,對有些事知道的比她們多些。此時心中不免奇怪道:如此才華,為何要去當附馬?
左明心想的卻是不同。她見秦玄策的朋友有才華,便覺得秦玄策有品味。又看秦玄策聽了這等詩句還是那麼灑脫倜儻、毫不露怯,便覺得秦玄策心性好。
左明這般想着,便覺得自己這個良人實在是好得不行。
左明靜卻是沉浸在詩意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先前流傳的那兩首詞,一首純正深婉,一首豁達悲涼,與蘇東坡詞風相近,所以世人稱他為坡仙轉世,但這首詩率真蘊藉,卻是完全不同的風格。迴風舞雪、艷麗清雅,他竟也能信手捻來?
她目光落在王笑身上,只覺得讀其詩如觀其人,秀逸清俊、風雲月露……
錢朵朵看了看左明靜,又看了看王笑。
她也覺得這首詩極好,心中好奇的卻是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是強盜?附馬?才子?是好人是壞人?
心中這般想着,她下意識地夾了一口面前的紅燒豬蹄。
錢府的廚房自然不會做這種吃食,錢朵朵也沒吃過。此時嘴裏一咬,肥而不膩的咀嚼感混和冰糖和花雕酒的香氣……
她眼睛眯了眯,一個沒留意地便喊了出來:
「哇,這個好好吃!」
……
席間行了酒令,又各自說了些趣事。
耿當與莊小運結結巴巴地說了兩個乏味的故事之後,便不肯再開口說話。
耿當覺得與這些小姑娘們聊天實在是太麻煩了,莊小運則是掛念着自己栓在院外的馬匹……
王笑行酒令輸得頗慘,被灌了許多酒,又被逼着講故事。
於是他只好講了兩個安徒生童話《海的女兒》和《醜小鴨》
接着再行酒令,他竟又是輸得頗慘。
秦玄策便悄悄對他說道:「她們在針對你。」
王笑打了個酒嗝,頗有些無辜道:「為什麼?我又沒得罪她們。」
「那我如何知道?」秦玄策頗有些興災樂禍,「沒看出來這幾個姑娘實在是厲害。」
王笑便道:「那我不喝了。」
宋蘭兒便不依道:「你剛才詩曰『酒醉酒醒年復年』,豈可反悔?」
王笑一指秦小竺、耿當幾個,道:「他們酒量好,你為何不讓他們喝?」
「你家中既是賣酒的,如何不能喝?」
王笑無奈,便提議玩桌遊。
一眾少年少女頗有些好奇,興致滿滿地聽他大概介紹了幾個桌遊,便定下來玩簡單些的『誰是臥底』。
王笑便拿了紙筆出題,他隨手寫了『端午節』與『中秋節』兩個詞,七人都拿了『端午節』,唯有左明靜拿了個『中秋節』。
王笑一個一個地教他們怎麼玩。
除了耿當,大家都是聰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