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竺極讓人佩服的一點就是,她非禮過王笑之後,竟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哈哈,今天這雞腿真他娘的香。」
相比之下,王笑反而像個小媳婦一樣,頗有些澀然意態。
他本來已經在防着秦小竺了,打算她一有醉意自己就抽身跑。
結果酒不過微醺,就被算計了……
耿當一見這兩人嘴碰到一起時,他便馬上轉過臉去,顯然是嚇了一大跳。
許久之後,秦小竺與王笑都分開了,秦玄策見耿當居然還沒恍過神來,便道:「你怕個什麼?我姐又不會對你下手。」
「俺沒見過這個。這種事,不該是成親以後在屋裏才能做嗎?」
「嘁,我關外秦家,向來是看上誰就上誰,什麼時候要等成了親進了屋?」秦玄策說着,自飲了一大口酒。
耿當眼皮一跳,喃喃道:「那不會被當成淫賊捉起來嗎?」
他說着還縮了縮脖子。
秦玄策又是「嘁」了一聲,道:「這其中的分寸自然要把握好。你看,我姐做這一番動作,老虎他掙扎嗎?這其中的門道我且得好好教你。」
耿當轉過頭,不想再討論這些,便低聲道:「俺不是那個料子。」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秦玄策道:「今日正好得了銀錢,明日我帶你去玩。」
聽了這樣的邀請,耿當手一抖,大搖其頭道:「俺不去那樣的地方,俺明天要回村里看俺娘。」
「哈,哪樣的地方?」秦玄策道:「老當你也二十多了吧,打算讓你娘給你說個媳婦?」
耿當便低頭不說話。
秦玄策哈哈大笑……
這一晚的酒宴散的頗早,耿當是要回巡捕營,明早好告假。王笑不願再讓纓兒等自己太晚,戌時未過便起身回去。
與耿當在巷口分別之後,王笑便繞到能看到唐芊芊家的地方。
他遠遠看了一眼,卻見她屋裏暗着燈,也不知她去了哪裏竟還沒回來……——
「纓兒呢?」
銅鏡前坐着的潭香一身紅妝,樣子極有些嬌美。
桑落笑了笑,道:「你今日剛成了姨奶奶,便開始管我們這些丫環來了。」
「你少打趣我,我見她似乎有心事。」潭香道。
桑落道:「她不太舒服,又牽掛着她少爺有沒有回來。便先回去了。」
「我看她的樣子,莫非是在生你的氣?」潭香斟酌着,卻還是開口道:「一下午,都未見她主動與你說過話。」
桑落道:「可不就是生我的氣嗎?怪我非與她說以後不能再跟着三少爺了,讓她早做準備。」
「你何苦與她說這些?」潭香道:「你又不是不知她心思。」
桑落道:「正是知她心思,我才與她說的。又不是誰都與你一樣有福份。」
潭香低下頭道:「從小我們三個玩得最要好,你跟着二爺得了勢,卻要多顧着她些……」
桑落道:「我哪叫得了什麼勢,一個丫環,又能真的與外面那些掌柜比?」
她說着,給潭香整理了一下頭髮,笑道:「也只有你命最好,成了姨奶奶。」
潭香便低着頭,臉紅紅的,道:「我這是大少奶奶開恩。你卻不同了,以後你跟了二少爺,卻是真有情份的。」
桑落愣了愣,喃喃道:「我倒真希望二少奶奶還活着,她若還在,我還能指着她開恩。偏偏她去了,二爺的心也就死了……」
兩人便一時無言起來。
過了一會,潭香拉過她的手,輕聲勸道:「二爺為人護短,到最後總不會辜負了你。」
「是啊,我這般活着,還算是有些指望。纓兒那丫頭,卻是連指望也沒有了……」——
王笑回到院子裏時,卻見刀子正在帶着青兒那孩子在屋裏下飛行棋。
「纓兒呢?」
王笑特地站到燭光暗些的地方,他此時解了細布,但他額頭上的傷別人不會注意到,纓兒卻肯定會注意到。
一見他回來,青兒便道:「恩公,纓兒姐姐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