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先生,別說氣話。文師閣 www.wenshige.com您心裏有怨我能理解,這事的確是我當事人做錯了,我向您賠禮道歉。」
趙明初恰到好處地做了個點頭的動作。
「您看,他自己也意識到了。」
許一寧頓了頓:「我當事人是個警察,工作壓力特別大,風裏來雨里去的,總顧不上家。妻子不理解,鬧脾氣醉酒,他又急又累的找了一個晚上,看到那一幕,火氣就沒壓住。」
「那」
「那都是他的錯」
許一寧迅速的打斷他的話。
「但請您理解,他只是想把後方穩住了,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和犯罪份子的鬥爭中去,我們能平平安安的生活,您的店能穩穩噹噹的開着,也正是他們在背後的默默付出,您說是不是」
這話,暗裏透着另一層意思:嚴先生,撕破臉是兩敗俱傷的後果,您的店還是要開下去的。
果然,嚴倒霉蛋的神色一下子鬆動,正要開口,門口突然有人說話:
「打人就是打人,哪來那麼多歪理我們小老百姓膽子小,經不起嚇。」
突然如來的這一句,許一寧整顆心都涼了。
這特麼誰啊
趙明初一眼凌厲的掃過去,顧湛卻只是冷笑了一下。
他今天穿一件白色襯衫,灰色西褲,腰間是棋盤格的皮帶,肩膀寬闊,脊樑挺拔,肌肉勻在骨架上是稜角分明的輪廓。
趙明初眯了下眼睛,心說這傢伙的身材絕對是特麼的練過的。
顧湛慢吞吞地走到許一寧面前,「又見面了,許律師,真巧。」
許一寧睜大了眼睛,「是很巧,這一位是您」
「你說老嚴啊」
顧湛目光冷冷的往病床上掃了一眼,肉眼可見的,嚴倒霉蛋嚇得身子一顫,唇色都白了。
「這店是我的,他是我的手下,想欺負他,也得先問問老闆答應不答應」
老嚴有人撐腰,拼命點頭,「對,對,對」
許一寧:「顧總,您誤會了,我們沒有欺負他,我們只是想好好的把事情解決,您看您需要我們怎麼表達誠意」
「簡單」
安靜幾秒,男人聲音低而懶散,「跪下來求我。」
許一寧目光里終於有了一分可以稱作情緒的東西,「顧總在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趙明初又一臉「我草你媽」的表情,這孫子誰啊,這麼狂
正要發作,許一寧搶先開口:「顧總,請您不要把我們的私人恩怨帶到事件情緒中,這樣不利於解決問題。據我所知,幻城酒吧沒有通過這個月的消防安檢,按照法律規定,酒吧是不能營業的,必須等到安檢過關才行。」
許一寧面色平靜自若,眼角竟有些罕見的凌厲。
「如今政府對消防這一塊抓得很緊,顧總要我跪下才肯息事寧人,我為了我的當事人,可以屈膝,但顧總就不怕我的當事人來個秋後算帳嗎」
趙明初適時的咳嗽一聲,仿佛在說:上門道歉已經是老子的極限,哪個孫子敢得理不饒人,那就走着瞧
「顧總,開門做生意,求的是和氣生財,得饒人處且饒人,您說對嗎」
女人的聲音柔柔的,不高不低,但話里話外的態度卻是剛柔並濟,甚至隱隱有幾分強硬。
顧湛微微彎身,唇幾乎是貼着她的額頭,「許律師,剛剛的話我是開玩笑的,你竟然也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