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鑫把棒棒糖吐掉,搖了搖頭,「舊案重查,這在司法界已經是很難的事情;我們不僅要重查,而且還真查到了自己人的頭上,那真的是難上加難。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也不很難,只需要一個契機。」
剎那間,沈鑫猛的向她看過去,心中掠過無數個念頭,猶如電影播放的快鏡頭,最後定格在「契機」兩個字上。
「你的意思是」
許一寧:「沈隊,我研究過大量舊案重查的過程,發現一個定律。」
「是什麼」
「要麼是苦主的至親親人不停地喊冤上訪,這個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要麼,是有類似相同的案子發生,舊的案子重新進到公眾的視野,從而引起話題和懷疑,然後在各方壓力之下,不得不重啟案子的調查,我測算過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左右。
但是,不是所有的舊案都能等來這個契機,能等來這個契機的,不到千分之一。」
聽到這裏,沈鑫雙眸格外精亮,定格許一寧的瞳孔深處,「你等這樣一個契機,等了八年」
許一寧點點頭。
「沒錯。
這八年裏,全國所有的刑事案件,不論是大的,小的,一線二線城市的,還是偏遠地方的,只要我能收集到,我都關注了,遺憾的是沒有一個是類似的。
但只要有」許一寧語調有些發沉:「只要有,我就一定能讓這個案子重審。」
沈鑫深目看着她:「如果沒有呢」
「如果沒有」許一寧勉強的笑了一下,剝開棒棒糖,唆一口,「其實,我還有個計劃,可能比較冒險一點。」
「說來聽聽」
「工作的原因,我認識當年案子的主法官陶周昊,我想從他那裏突破。」
「怎麼突破」
許一寧湊過去,低聲說了幾句,沈鑫遲疑數秒,本來就皺着眉頭,皺得更緊了,「許一寧,你」「不是有句話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許一寧站起來,晃了晃手裏的棒棒糖,「這個口味兒的,賊難吃,下次給你家寶貝兒子換個口味的,我走了」
「許一寧」
沈鑫一把拉住她,手上使了點勁,「你真打算這麼做」
許一寧嘴邊掛着笑容接起來:「你等我電話」
沈鑫看着她的背影,一動不動。
這姑娘可夠狠的「我真他娘的忍不住了,別拉着我,我要衝下去殺了那個狗男人」
越野車裏,趙明初幾乎是嘶吼出來:「快看他的眼神,簡直就是深情款款,戀戀不捨,愛恨交織啊」
王冬掏了下耳朵,離那麼遠,老大你都可以看出沈隊眼睛裏的深情,這眼睛也太好使了。
「不行,我得再給姓赫的打個電話。」
趙明初說打就打,電話很快被接通。
「趙隊,有事」
「赫瑞文,你人在哪呢」
赫瑞文帶着他家寶貝兒子,剛剛從河馬館出來,小傢伙騎在他頭上,把他帥氣的頭髮扯成一團雞窩。
「我在動物園,有事說事,忙着呢」
「忙着幹什麼啊」
「找人」
「找誰」
「姓沈的」
趙明初:「」赫瑞文被兒子揪了一撮頭髮,疼得說話語氣都變了,心想:一會找到你老子,讓你老子打你屁股。
他為什麼不打,捨不得唄小傢伙揪完頭髮,又捏臉,赫瑞文被捏得疼啊,把人從脖子上弄下來,小傢伙吊着他的腿,哼哼嘰嘰的就是不肯下地。
真是欠揍啊赫瑞文沒耐性了,沖趙明初吼:「姓趙的,你有沒有事啊,沒事我掛了,沒功夫和你閒扯。」
電話毫不留情的被掛上,趙明初捏着手機,又一出大戲在他腦子裏形成。
姓赫的也來動物園了
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過來捉姦的,否則不會用這種口氣說話如此說來--姓沈的也知道自己偷吃的情況被姓赫的發現了,為了保持家庭的穩定,他不得不和許一寧分手。
但心裏又捨不得,於是,做出那樣一副深情凝望,又依依不捨的樣子。
我呀呀個呸噁心下賤渣男趙明初一臉的痛心疾首,「開車,老子眼不見為淨」
越野車噴出一股尾氣,消失在車流